女人就没有不爱花的,哪怕她是七八十的老瓜瓤子,王三妹沉迷在花海中好一会儿,才沿着花间的小径到处查看,一个小时后,她把这地方转了个遍,这里不大只有两三亩地大小,边上是一种开花的荆棘围成的两米多高的围墙,能看见墙外的天空,却没看到有门出去,花墙里面以八卦的形状种着各种奇花异草,八卦的中间是一口古井,还冒着氤氲的雾气,古井边上放了两只打水的木桶,一只桶里还有一个木瓢,看样子是浇水用的,王三妹走到井边往里看,井水清澈却深不见底,看着井口快要溢出的井水,她下意识的蹲下身,拿起木桶里放着的水瓢,舀了水,咕噜咕噜灌了一气,半瓢水下肚,王三妹觉得浑身舒坦,全身是劲,她知道她的猜测成真了。
上辈子,大闺女没婆婆,外孙,外孙女都是王三妹带大的,那时因为陪着外孙子孙女读书,她也从一个半文盲变成了个会看报纸故事会的老太太,加上以前老了,经常晚上半宿半宿的睡不着,夜里没事干只有看电视打发时间,所以对空间系统啥的也是知道的,只是从没想到有一天,这种想像出来的宝贝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看着这两三亩地,王三妹觉得回到这时候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至少以后藏东西不用放桌子腿下的老鼠洞了,想到这里她觉得得赶紧出去,老话说的好,财不露白,空间这个宝贝可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还没想完,就觉得眼前一花,场景变换,王三妹又出现在婆婆的屋里了,她垫着脚从开着的窗户往外看,屋外的刘得宝还躺在原地没动,放了心,又试着在心里想“进空间”,果然眼一花就进到了空间里,王三妹为了确认进出空间好几趟,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后,她再试着用意识把空间里的物品拿出来,也成功了,这下放心了,看时间不早了,也就暂时不管空间的事了,她该处理善后等着公婆回家了。
王三妹先去看了院子里的刘得宝,见他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下有些不安,按说她都是避开了要害打的,不至于把人打死吧?虽说恨不得这人死,可还真没杀过人!
刘得宝没死,只是晕过去了,王三妹抖着手探了他的鼻息确认后松了口气,估计上工的人也快下工了,只得把人拖回床上再说,反正只要她不承认是她打的,估计刘得宝跟谁说,别人都不会信,毕竟这两年王三妹给人的印象都是鹌鹑一样,唯唯诺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到是刘得宝时常因为跟镇里的混子打架弄得浑身挂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三妹觉得搬刘得宝这么个大男人,还挺轻松,不费力的就把人弄回了他的房间,放在了他的床上,刚放下,准备给他把身上的衣服换掉,刘得宝的眼睛就睁开了,看到王三妹,好像有点反应不过来,隔了好一会,才喊了声:“王三妹?”声音好像还有点不确定。
王三妹诧异的看着这男人的反应,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骂人或者放狠话,有点不对劲,她可没觉得就十几棍子加一脚就能把人打老实了,想着自己的经历,她审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常。
刘得宝看着年轻时候的王三妹,又看了看这屋子里的摆设,一时怔楞在那儿,不知今夕何夕,不过很快就被身上的疼痛拉回了注意力,他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脚,都能动!又看了看眼前皮肤青黄没有一丝皱纹的王三妹,确定了应该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他问眼前站着穿的比叫花子还不如的人:“这是哪一年?”
确定了,死老头子回来了,看样子还不知道刚刚被她揍了,想到这王三妹一时兴起,低下头,学着以前懦弱的样子,小声的说:“71年。”
刘得宝嘴里喃喃的念叨:“71年,71年,我二十几岁来着?二十三还是二十四?”
王三妹看他这样,估摸着他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搭理自己,就低着头往外走,她都听到后面的猪饿的叫唤了,得把猪喂了,还得赶紧把饭煮好,今天已经收了利息,这男人也回来了,她还得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七八十岁的人了,冲动的劲儿一过去,脑海里想得更多的是怎样在这样的环境下过得更好,反正忍是不会再忍了!
好在是干惯了这些活的,王三妹麻利的往锅里加了水,又开始生火,木柴充分的燃烧起来后,她就把一边堆着的猪草剁细,等水开,再把细细的猪草往锅里一煮,下几把米糠下去,搅拌均匀,猪食就算煮好了。再换口小的锅加上水烧着,把煮好的猪食提后面猪圈里倒了,回来就开始下米,再洗两个土豆一起放下去煮,米是给刘家三个人吃的,两个土豆是自己的口粮,这些粮食都是婆婆每顿饭提前拿出来放厨房的,她是做老了饭的人,几两米能出多少饭大概是有数的,王三妹能从中偷藏的实在有限,以前老鼠洞里藏的东西,大多数是她饿狠了从外面弄的,悄悄带回来埋在灶膛里烤熟的。
煮饭的功夫,她又埋了好几个刚刚从橱柜里拿来的鸡蛋,才去自留地里,摘了些茄子回来,洗干净切成条,放在干了水汽的土豆饭上面蒸熟,等蒸十来分钟,捞出来加点自家做的大酱一拌,菜也就好了,又省柴火又省油,还好吃!
饭菜刚端上桌子,公婆就从外面回来了,看王三妹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婆婆郑翠花三角眼一竖就开始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