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妹如愿的爬出了房间,还爬得远了些,才放心的晕死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黑乎乎的房梁和青黄色的稻草房顶,她疑惑的眨了眨眼,景象依旧没变,转了下头,入目的是瘸了腿的一张桌子,一条原木的凳子,还有几块木板拼成的门。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她震惊的把手放在眼前仔细打量,这是一双满是老茧与裂口的手,皮肤的纹理里还有怎么也洗不掉的污垢,可是没有皱纹,没有老年斑,王三妹很熟悉这双惨不忍睹的手,这是年轻时她的手,她不敢相信的狠掐了下大腿,疼痛让她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也让她认清了现实,她回到了几十年前。
这里还是老刘家,她住的小房间,记得当初进门没几天,婆婆说她干活起得早睡得晚,吵到了刘得宝睡觉,让她搬到了原本的杂物房。这一搬就在这房间里住了十多年,直到后来建了新房才搬出去。想着这些遥远的往事,王三妹怔怔的出了会神,还是胃里一阵一阵的灼烧感拉回了她出走的神智,她坐起身,准备下床,看到了一双几十年没见过的草鞋,才想起来她那时就一双布鞋,还是出门时才穿的,平时都用报纸包好宝贝似的收起来,穿好草鞋下了地,顺着记忆走到了一直藏东西的桌边,把垫桌子腿的石头拿开,现出了一个碗大的洞口,她熟练的把手伸了进去,掏了一会掏出来一个鸡蛋,快速的剥了壳,几口塞进了嘴里,又伸手进洞里掏出了一个土豆,剥了皮吃了下去,才感觉胃里好受了些,把蛋壳跟土豆皮揣进兜里,快速的把石头跟桌子放回原位,她才站起身往厨房找水喝去,刚吃的东西都是她以前做饭的时候偷偷烧好藏起来的,都凉了,干吃有点噎得慌。
刚开了门,就看到了两个男人从外面进院子,仔细辨认了下才跟记忆里的人对上号,是她那死鬼丈夫跟村里的赤脚大夫刘德昌,主要是前几天才看了他们满头白发,皱纹能夹死苍蝇的样子,现在一下子成了皮光水滑的年轻人,有点没反应过来。
刘得宝看这婆娘比往日更木呆了,见人都不知道打招呼,心里就火大,想着外人在才忍着没上去扇上两巴掌,可语气却不怎么好的道:“上午你晕倒在了田里,我叫了刘叔过来给你看看。”
听了这话,王三妹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了,现在应该是1972年,她十八岁,怀第一个闺女的时候,因为太劳累又营养不良晕倒在了地里,现在肚子里的大闺女应该两个多月了,她的手下意识的轻捂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回到这时候是应该喜还是悲,在她上辈子,漫长的几十年里,两个闺女是她唯一的慰藉,也是她在这家里的牵绊!
刘得宝看自己说话了,这人还在发楞,没好气上前用脚踢了一下,不满道:“你聋了,跟你说话都不会吱个声!”
王三妹被这一脚彻底的踢回了神,撇了一眼这男人,然后跟刘德昌道:“麻烦刘叔走一趟了,我感觉好多了,应该没事了,估计就是太阳大了,中暑气了。”
刘德昌对王三妹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前两年结婚时,他在这家吃喜酒,这姑娘一个人穿得破破烂烂的进婆家门,此后见她都是低着头,不说话只管干活,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话,也不像大家说的木头桩子啊,还挺有礼貌的!他见王三妹不想看病,只以为是怕花钱惹婆家不高兴,也没说啥,跟刘得宝道:“既然你媳妇没啥事了,那我就回去了。不过这人看着太瘦了些,还是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不然动不动就晕也不是事儿。”
刘得宝心里直骂这人多管闲事,嘴上还是客气道:“知道了,刘叔,她这人就是被娘家刻薄狠了,到我们家好吃好喝两年了,也没见长点肉!”
一个村里的,天天一起上工下工的,谁还不知道谁过得咋样,听刘得宝这么说,刘德昌也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怜悯的看了一眼王三妹,摇了摇头走了。
看人走远了,刘得宝回身就举起了手,准备扇死这让他丢人的东西,只是以往任打任骂的王三妹,这次直接接住了刘得宝的手掌,还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脚一脚踹在了他的命根子上,尖锐的疼痛让刘得宝弯下了腰,双手捂住受了重创的部位,嘴里不断发出嗷嗷的痛呼声,王三妹一脚让对方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然后顺速去厨房里抄起了烧火棍,出屋对着正疼得叫唤的刘得宝,出手如电,啪啪啪,转眼就十几棍子下去,一点没留手,直把刘得宝打得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喊饶命!好在现在人都在上工,闹得这么厉害也没一个围观的。
王三妹虽然讨厌回到这个时候,但也不想刚刚重生就杀人偿命,看打得差不多了,刚刚吃的那点东西也消化没了,就走到刘得宝的面前,伸手从他的脖子上扯下了一根绳子,上面挂着家里橱柜的钥匙,她也不管男人那怀疑仇恨的眼神,自顾去婆婆房里用钥匙打开了橱柜,入目的就是一堆的好东西,最上面的敞着口的几个袋子里放着鸡蛋,大米,白面,下面还有好几个袋子,王三妹不由得想,要是能把这些东西都拿走就好了,谁知这想法刚刚冒出来,眼前的东西就全没了,左手中指上,上辈子带银戒指的地方隐隐发烫,脑子里也多了一间屋子出来,她下意识的用右手轻轻抚摸发烫的地方,突然整个人一晕,再睁眼就出现在了一个房间里,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