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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追赶过来的敌人赶到时,彻底失去了目标。敌指挥官气急败坏地用望远镜向我方望了一会,不得不下了撤退命令。
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看,没一个敌人敢站到山梁上。因为,我军的炮火正瞄着呢!上去了,还不是自寻死路。
敌人一撤走,山下的枪声彻底停止了。
小分队取得了预期战果,以很小的代价获得了绝定性的胜利。就为这,师里还特意举行一次不小规模的立功受奖表彰大会。当然了,会议内容不光是小分队的捕俘行动,还有战前动员、训练总结等一些内容。但是,颁发奖章、奖旗活动是必不可少的。
当主持会议的领导宣布完受奖名单后,各受表彰单位和个人陆续上台领奖。
当一位师领导在颁发奖状时,看到小分队上台领奖的是一名战士,便问,“你们队长呢!”
“队长,队长,生病了。”这名战士吞吞吐吐了一下后,还算是够激灵,随便编了个理由。
小分队住地外。一条不大的河流湍急而下。在河的两旁,一块块光溜溜的圆石显示出了岁月的磨痕。极少量的河水漂出河床后,浸润到一片浅滩上,然后凝固住一动不动,如处子般地忍受住了寂寥。足可见在清澈的水底中,有众多一厘米左右的小鱼在石缝间穿梭。
吴江龙座在一块突兀的大石上,头埋在两手间,双肘支在双腿上一动不动。没人知道他在这坐了多久,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吴江龙抬起头,两眼呆滞地望着河水,灰色的脸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经受了很大打击。
这时,在吴江龙的身后,一条小路上走一下个人。
吴江龙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仍然不受干扰地,继续着他的痛苦沉思。
“吴江龙,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焦参谋来到近前问。
吴江龙听见焦参谋说话,这才转过头去。眼中仍然一片茫然。他只看了一眼,啥话没说,又转回头,继续注视着水面。
焦参谋来到近前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会都不参加了?”
“没劲。”吴江龙不动声色地说出这两个字。
“嗨,你这是什么话。”焦参谋说,“这可是师领导特意安排的一次表彰大会。说白了,这还不是为你们。”
“无功不受禄。”吴江龙生硬地又说一句。
“嗨,你这个人是怎么了。”焦参谋面红耳赤地说,“师领导都认可你们,你怎么还闹个无功不受禄。你说,你们没功,谁有功?”
“谁都没有功。”吴江龙继续保持身体不动。
“我说你啊!也就别谦虚了。”焦参谋走近一步说,“虽然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但谦虚过头了,那就是虚伪。”
“人都死了,弄这个有什么用。”吴江龙没头没脑地又说出一句。
“哎,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焦参谋没明白吴江龙的话,继续追问道。
“巩春玉牺牲了,他能得到啥!”吴江龙说,“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跟他相比,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这句话又把焦参谋僵住了。他停了半天,没有说话。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吴江龙是哪根神经又出错了。
焦参谋想了想,走上前,在吴江龙额头上摸了一把,“我说吴江龙,你没病吧!”
“有。”吴江龙痛快地说。
“啥病?”焦参谋问。
“后悔病。”
“后悔什么?”
“没有一枪把那个越南兵打死。”
这下焦参谋听明白了,原来他是为巩春玉的死在自责。焦参谋想了想说,“小巩牺牲,那也不能全怪你。谁叫我们的敌人在临死前还要作垂死挣扎呢!这说明敌人的军事技能很过硬,我们不能轻视。”
“嗯,”吴江龙发狠道,“我他妈那会也发昏,如果当场给他来个爆头,比什么都强,哪能还出这种事!”
“你选择的射击位置也没错。只是敌人的生命力太强。总之,是我们低估了敌人。”焦参谋说。
“是啊!”吴江龙说,“我要是一枪让那龟儿子毙命,小巩也不会死。小巩的死,我有责任。”
“噢,这就是你不去开会的理由。”焦参谋终于找到了吴江龙不参加大会的原因。
“你说我能去嘛!”吴江龙一脸痛苦,“那上边有小巩的鲜血,我拿得起嘛!我好意思要这个功?”
“吴江龙。”焦参谋庄重地说,“完成这次任务,是集体行动的结果。你不能光想着自己,还要想到你手下的十个战士。你可以不要荣誉,但他们需要。荣誉不是用来做摆设,也不是哄着你玩,那是勇敢的代表,是一种鼓励,一种像征,是对成功的一种奖赏。”
别看吴江龙有时容易冲动,说话呛人。但他在焦参谋跟前,他还是有所收敛。毕竟人家做过他的领导,现在又比他高着两三级。军人嘛!到什么时候也有个级别关念。上级领导管不了下级,说话没人听,我行我素,这样的军队还不乱了套。所以,在焦参谋正严厉色说教时,吴江龙表现出了极大耐心。
焦参谋继续说,“你如果真的不想要这个功,那我去跟师领导说,把你们小分队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