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雷声犹如苍龙在云端的咆哮响彻天际,滂沱大雨在雷声大作中转作暴雨,雨水中夹杂着些许冰粒落在地上,元勍看着冰粒与雨水在自己的身上擦过,她不得不庆幸自己是灵力不济而造成的神思恍忽,若然是妖力不济她都无需与白无琊交手就会为暴雨所伤。她稍稍收敛自身散漫的思绪注视着为天雷迫出姜翟妖身的白无琊,神魂的形态最能说明是此人生前的最终状态,尚在姜翟体内的白无琊可借取姜翟的妖力美化自身,只剩下魂魄的白无琊则不得不显露她的最终状态。
白无琊以半妖之身入魔,她原本是半人半妖,入魔后原本是一体分做两种不同种族的身体出现新的力量,更强的力量吞噬相同力量中较弱的另一种,因此白无琊才显露半人半魔的状态。
白无琊的神魂是左边是人的形态右边是魔族的形态,元勍知道这仍然是白无琊稍作修饰过的状态,算不得是白无琊最终状态,世人既然有爱美之心,白无琊也不例外。
她对白无琊有这样的猜测是她在晋元的前世记忆中见过这种形态的白无琊,那是白无琊与晋元决裂之时,她不相信白无琊在其后那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任何转变。
她平静地注视着白无琊,暗中分出一部分力量用于保护昏迷的姜翟不受冰粒或暴雨所伤,她分出一部分力量后自身的防护大大地削弱,使她能够感受到雨水是如何猛烈地冲击着自己但因有妖力代为抵消冲击她并未感受到切实的疼痛,她想起自己也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淋过雨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没有妖体的束缚白无琊的身形可谓莫测,元勍前一秒还看见她在自己的正前方下一秒就迫近到自己的身上,她听着白无琊几乎贴近了她的脸,在她作势欲反攻时白无琊轻轻地丢下了这一句话给她。她看着白无琊重新在她面前六尺处站定,她回想着白无琊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是轻蔑居多,因白无琊可在任何时候击伤她,此时是以一种玩弄的心态来对待她。
“祈山之战”元勍沉声道,她想拖些时间得以寻到白无琊的破绽,她灵力不足与白无琊正面交手即便能胜也是险胜,她不敢冒险。
“祈山?”白无琊有些不明其意地问道,元勍看着白无琊疑惑注视着自己,想来是时隔多年白无琊已记不起祈山之战的事了。
“是的,妖族、人族修道士、精怪、魔族齐聚于祈山,大家以命相博为守住广幽山的最后一道防线,狐族甚至将商陆作为诱饵抛出只为将敌方主力牵制在平谷中,那时的晋元尚未成年且从未进行过实战,你竟放心她独自在战场中与敌军交战,自己和济楚二人前去追寻人族修道士们的师傅下落,可战况并未因你和济楚的行为有所不同,济楚更是死在了祈山,你说其中的问题大不大?济楚是你杀的吧?”元勍看着白无琊提出了自己为何会怀疑她,济楚是死是活她并不知情但大敌当前白无琊避开与敌人交手另行其事且没有改变战况,她相信白无琊在祈山之战扮演着某种特定的角色,若然她的思路正确济楚必然要死,她这样说是为套白无琊的话。
广幽山是一处灵脉所在,灵气充沛,对妖族、精怪的修炼大有助益,她忆起祈山之战所见的妖族大多是同族,种类不多,可见广幽山中妖族多为大族群定居。晋元和白无琊是由他处迁居广幽山,二人定居广幽山不久后救迎来了祈山之战,在万千妖兵中晋元救下商陆的举动撇清了晋元和白无琊的嫌疑也为晋元博得一定的声名,不论怎么想白无琊都有可能是细作。
“济楚?呵呵呵..这样说我倒是记起了那只小白狐在被人族扒掉他的皮时还在咒骂我,殊不知他的兄妹亲族都是由我献给张鲁,人们总说在天之灵,他要是在天有灵得气得他跳脚呢!呵呵..”白无琊在听到济楚的名字时稍作回忆才记起这名字的主人是谁,她阴冷地笑着嘲讽着济楚的愚蠢,元勍见止住了她阴冷的笑意后轻声道“你一直都知道吗?一直都知道是我做了这些事吗?小元,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呢?”白无琊慢步走近元勍。
元勍看着白无琊在自己的面前站定,她记得某部异闻录中描写过脱离肉.身的神魂的记忆时常会产生错乱,白无琊以这样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显然是将她误认作晋元。
“你没有再投胎转世对吗?是你以一种极缓的方式入侵姜翟的神识进而显得像姜翟是你的转世”元勍趁着白无琊此时对自己还存有善意提问道,倘若白无琊没有投胎转世,那么晋元与宗易签订的契约似乎就不成立了,她想或许白无琊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以及姜翟为何被夺舍。
她看着倒在不远处的姜翟,姜翟因妖身为白无琊所占据而神魂不得凝聚,她与白无琊的对战又无法尽快取胜,她十分难受。
“对于你来说我有没有转世投胎重要吗?”白无琊在此时又向前走了一步,元勍看着她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她只一眨眼白无琊就露出狰狞的面目,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自然,你的生是以商陆的死为代价,你若没有能再入轮回商陆的牺牲就毫无意义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再入轮回!这其中的关系重大”元勍说着不由得拔高了声调,如若能证明白无琊没有再入轮回或可推翻晋元与宗易的契约,白无琊的答案对她极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