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的火光自半敞开的英灵堂大门溢出,折射在立于院子正中的无名碑上,英灵堂终年不熄的长明灯会随着日光的变化而以不同的角度照映在无名碑上,以告慰无名逝者的在天之灵。
元勍、云歌、墨泉、蓝玉和墨泉的两个弟子一行人绕过无名碑来到英灵堂的大门外,从半敞开的大门望,先跃入眼帘的是是摆着三牲四果的供桌,供桌后头是整齐排列的英烈牌位。现今摆在英灵堂内的牌位是凭参与大战时的弟子的随身玉佩或佩剑辨认出身份,在魔族大战时战死的天一门弟子多是尸骨无存,因此每一次迎战魔潮后天一门都会举行新一次的牌位祭祀仪式,用于吊唁和供上新的牌位,只是元勍从未参加过这种仪式,她不喜欢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英灵堂,元勍仰颈看着英灵堂匾额上歪七扭八的题字和落款,浑云道人,往事一幕幕浮现,不胜唏嘘。
“这..”云歌循着元勍的目光留意到英灵堂匾额上的落款是浑云,匾额中的字饶是她怎么看都辨认不出是什么字体,落款的浑云道人四个字倒是工整,因此她一时间说不出浑云的字是好坏而收住了话意。
“是浑云题的字,他是本门百年一遇的奇才,各项技艺精湛人聪慧好学,人又长得不错,唯独字写得极差又爱到处给人题字,幸而他晚年的字写得还不算差才不至于落个学识渊博却不善书的名声”元勍一提起浑云爱题字的臭毛病只觉得浑云这人仿佛还在生般地想嘲讽一二,话到嘴边却还是以夸赞的语气告知云歌浑云的事。
浑云与许多天一门醉心于各项技艺的弟子一般早年时字都写得极差,到中年才写得稍微看得出一点意思。浑云的聪明之处在于他早年不善书法但研究出了一种题字方法叫旁人分辨不出好坏,浑云那小子素来是个鬼灵精。
“蓝玉,你在门外守着,以防有异状”元勍在踏入英灵堂前正声吩咐着蓝玉看守大门,她顾及墨泉和她的两个弟子都在场,蓝玉是兽人的身份入英灵堂恐有不妥,因此才吩咐蓝玉看守在外。
“是,少君”蓝玉恭敬地应答道,元勍看着他转身昂首阔步地朝前走了两步,舒展双翼,扇动翅膀升至英灵堂的院墙上,立于院墙之上留意着近处与远处的动静。
“张茆、张济你二人也守在门外以防异状”墨泉在此时转世正声吩咐着她的两个弟子看守在门外,元勍知她是为不显得他们排挤蓝玉才这样做。
“是,师傅”张氏兄弟齐声应道,元勍看着他们两个走近正堂大门,昂首挺胸地分站在大门外做守卫状。
“我们进去吧!”元勍见二人站定,她浅声示意云歌和墨泉随自己入内。
她先一步迈入半敞开的大门,一入内便径直朝着英灵堂的西侧而去,浑云在离世前的叮嘱是他将三个装有应对之法的锦囊放在英灵堂的某处。以她对浑云的了解,他习惯将东西藏在地转之下,并未明言这某处是指何处。
以她对浑云的了解应该是藏于地砖之下,因英灵堂中的蒲团中是一年一换,锦囊若藏于其中必然早就丢失,堂内供桌上的贡品是一日一换,长明灯则需要添置香油,堂上的横梁亦在七日一次的打扫范围中,难得积上一丝灰尘。牌位更是不可能藏下锦囊,供桌下也不宜藏纳锦囊,英灵堂内一应摆设在年末会换动位置,确实没有藏在地砖下更合适的地方。
她想着行至摆满了牌位的供桌前止住了脚步,供桌前整齐地摆着三个绣着天一门门徽的蒲团,她细细地打量着脚下的地砖在猜测锦囊的具体位置。
“你师傅离世前只说是藏在英灵堂中,没有说明具体位置,我猜测锦囊应该是藏在地砖之下”元勍转身看着墨泉和云歌在自己的面前站定,她轻声告诉二人自己的推测。
“是这些地砖中的某一块?”云歌疑惑地问道,因她听着元勍并不肯定的语气又见墨泉专心地观察着每一块地砖的差别,可见她二人都不知道锦囊的确切位置。
“应该是的”元勍不太肯定地应道,英灵堂是供天一门已故弟子安息之处,她们也不能逐一掀开堂内的地砖锦囊的真正所在,她只得看向墨泉,将这一重任交到她的手中。
“是,师尊”墨泉会意地应答道。语毕,元勍看着墨泉刻意加重脚步地在每一块地砖上来回踩踏,用探听回声的办法查脚下的探地砖是否中空,她亦竖起耳朵留心探听但每一块地砖发出的声响都无不同,如此一来更令人怀疑浑云说的藏于英灵堂的西侧地砖之下一事是否属实。
晚年的浑云与任一老迈的人族老者无不同,他老来多健忘且言行颠倒,在他真正离世前关见灵早已代为执掌天一门十七年,浑云既有言行不一的毛病时她当下觉得三个锦囊的位置应该不在英灵堂中而在英灵堂的范围之内的某处才是,是她大意了。
“看来不是在地砖下而是在英灵堂的某处,我们得好生想想究竟什么地方是适合用于藏纳物品”元勍一边提醒着墨泉和云歌一边细细地打量着英灵堂的内部,她沿着地砖从左走到右再从右走到左,踩着每一块地砖再做了一次查探,确定锦囊不在地砖之下。
“看你的样子似乎也不在堂内,阿勍,你再好好想想浑云可还有留给你什么提示”云歌见墨泉和元勍在左右打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