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泽芜君!”墨泉迈着轻盈的步伐自大门入内,她在距离元勍与云歌二人约莫三尺处站定,姿态恭敬地向二人施礼请安。
“弟子见过师尊,泽芜君!”亦步亦趋地跟在墨泉身后两个弟子亦学着墨泉的姿态恭敬地向元勍和云歌施礼请安。
元勍瞧着这二人是前些日在庆安堂的那对张氏兄弟,这才数旬不见本是剑拔弩张的兄弟如今驯服得如绵羊,墨泉教育弟子的手段是半点不输给她的师兄弟。
“不必多礼!”元勍温和地吩咐着众人,墨泉恪守着她身为弟子应守的规矩直到她示意众人免礼墨泉方才直起身来,恭敬地等着她做声。她虽不喜欢人族繁复无用的礼节但墨泉如今是天一门的代掌门应守的规矩她若是不守便难以服众,为此她亦无法命其无视这些繁文缛节。
她正欲询问墨泉的来意却察觉出墨泉周身散发出的淡淡寒气,她留神查看寒气是自墨泉腰间左侧挂着佩刀散发而出。银色刀鞘上简约大气的霜花纹路令她觉得有些眼熟,刀柄上的图案是天一门的门徽,她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关于这把刀的记忆片段,最终记起了这把刀的来历,是以千年寒铁锻造的饮霜刀,它的前任主人是浑云唯一的一个赐名为友文外门弟子。
“这是饮霜刀,师傅留给我的佩刀”墨泉见元勍注视着自己手中的佩刀而流露出些许惊讶,她主动地解下腰间的佩刀双手捧着奉到元勍的面前供其欣赏。
元勍看着奉到自己面前的饮霜刀,稍等了片刻见墨泉没有再做声心知她是不知道饮霜刀承载着的意义,不禁感叹兜兜转转这个故事还是得由她亲口说出来。
“饮霜刀的原主名为友文,是你师傅收的唯一一个外门弟子,适逢你师傅助在助太.祖皇帝平定天下获封天师,天一门得正派人士奉为天下第一修行门派,友文是南境一名为正戍门的修行门派弟子,他因受人挑唆而从南境赶来鼎山堵在山门外打伤了十余个天一门弟子,逼得你师傅现身与之比武,当时他自恃有饮霜刀在手出言不逊,被你师傅用一根竹枝好生教训了他一番,我听闻他是跪在山门外山门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求你师傅收他为徒,几经磨练他才获得你师傅的认可成为你师傅赐名的外门弟子”元勍略作思索后将关于友文的事笼统地告诉墨泉,她的视线越过墨泉的肩膀望向屋檐之上的夜空,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她回忆前人是满腔唏嘘。
她并未见过友文其人,因那时是魔沼初现离岸崖,经由离岸崖不断涌入鼎山的魔潮令她在经历数次大战后受了重伤,她不得不前往尘桥求医“我并未见过友文但听你师傅说他除却脾性暴躁但是个肯与人为善的人,你师傅本是打算正式将他收入门下,只不过造化弄人”她想了又补充了一句,浑云对友文的死正如墨泉的背弃师门一般痛心疾首,因此也极少有人知道友文的存在。
“敢问师尊这位友文师兄是因何早逝?”墨泉在听闻元勍对友文其人的评价后追问着友文的死因。
[友文,怪不得师傅曾说我的脾性与某位师兄颇为相似,我再追问师傅便沉默不语,原来是有这一重渊源]
元勍听着墨泉的心声见她执着地想知道这位与自己素未谋面但有渊源的友文师兄的死因,她不得不将故事说完。
“那时是魔沼初现离岸崖,门中上下对突然而至的下等魔毫无应战的准备,所幸第一波魔潮是在白昼进入鼎山,门中上下合力抵御了数波在不同时日进入鼎山的魔潮,我们在最初无法用法阵困住不断登陆离岸崖的魔族,只能改为在离岸崖外设下数个不同的迷魂阵再派遣门中弟子日夜守在离岸崖的四周以防魔族逃离鼎山在山下为祸,友文是在一波大量下等魔登陆离岸崖时率领门中弟子力战魔族,最终受魔气侵染而丧失神志为你师傅亲手所杀”元勍正声解释着友文离世的真正原因,他不是第一个死在浑云手中的弟子却是在浑云看来最不该死在自己手中的弟子,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收他为徒,这也是为什么浑云极为忌讳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友文的名字。
[原来个中有这等情由,怪不得师傅始终未曾在信上提及这饮霜刀的来历,友文师兄是当之无愧的豪侠]
墨泉在得知了友文的生平后在心中暗暗钦佩友文的心声落入元勍的耳中,她亦觉得动然。
“离岸崖的魔沼初现?我记得那时是阿勍你第一次带着重伤来尘桥寻我,距今已竟相隔百年!”云歌感叹地说着,她对离岸崖魔沼的情况了解不多,此事令她印象深刻皆因那是元勍第一次身负重伤来尘桥见她也是元勍第一次为魔族所伤。
“是啊!一眨眼就过去了百年,言归正传!墨泉,不日前我们自空间通道抵达山中时察觉出山中有煞气出现,本想是以仙族赠予的法器汲取山中的煞气但无果,我和云歌猜测煞气的形成与离岸崖的魔气、山中的灵气互相压制有关,即山中的灵气与魔气若继续互相压制则令煞气凝聚更甚,煞气可侵染任何有神识之灵令其狂暴嗜杀,竟水剑冢的死戾之气应该也在增长之中,再过一二旬鼎山就不再是适宜人族、妖族居住的山脉”元勍接过云歌的话茬继续说道,她自久远的记忆中回神转了话锋提出了她最应该和墨泉商议的事,山中的煞气该如何应对。
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