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在心脉中燃烧引起的灼烧痛感在元勍的神识凝聚后得到了压制,她感知到心脉中的火息在不断地增减进而引起类似于灼烧的痛感但仍不至于危及自身因而无需担忧。
她在神识凝聚后慢慢地睁开眼,灯光将房内照映得如黄昏时分般似暗未暗,她不知自己是在前世的记忆中还是现实,她的感官仍有些恍惚。她嗅着空气泛着的淡淡茶香向右侧转过身,她看见面朝着自己而坐的云歌,云歌的左手上正拿着一册书在阅览,右手边还摆着相同颜色书皮的书卷,想来是同一部书,房内的茶香气是自云歌面前的的茶杯中溢出,桌上还摆着另一杯茶、三碟被动过的糕点与时令的白梨,显然是有访客来过。
她撑着自己坐起身,瞧清楚云歌左手上的书册是纸浆色的书皮,像是本门誊写用于令新入门弟子快速地了解天一门的如何运作、鼎山山脉之中分布的妖族精怪及四部学堂的课业的入门学册,她记得关于离岸崖魔沼的情形写在第一卷,为的是警示所有弟子他们的肩上担着怎样的责任。
天一门是常世的门户,魔族一旦突破离岸崖的五常同行阵进入鼎山率先御敌的是天一门的弟子,因此所有天一门的弟子都须守好天一门这最后一道屏障。
天一门的百年大劫,浑云演算过许多次,最坏的卦象是天一门将从世上彻底消失,中和一些的卦象是天一门将苟延残喘到下个百年,如今翼族圣地中的煞气越渐浓郁,她无力阻止因自然而形成的变数。翼族圣地中的煞气只消凝聚得再强一些便会殃及到天一门四周的生灵,煞气入侵神识造成的杀戮定是极为惨烈,她虽有可吸收煞气的法器玉貔貅在手但也是杯水车薪。
“你醒了”云歌察觉到元勍醒转已久但始终没有做声地在思索着什么,她见她的眉头越锁越紧便出声询问想借此来打断元勍的沉思。
她放下左手拿着的书册,仔细地由元勍此刻的精气神推测着她的状况,元勍在峭壁上使用光华上仙赠予的法器后因精神力耗尽而陷入识海的最深处,她为元勍输送大量灵力助其短暂地醒转后元勍再次陷入昏睡,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一日一夜。
元勍的神识得以自主凝聚,精气神亦佳,她想是元勍以半妖半魔之身使用仙族法器消耗的力量较之其他法器更甚乃至数倍才致使元勍因精神力耗损过大而陷入识海深处,不过她还需再以灵力查探其身方可确定元勍无恙。
“我睡了有多久?”元勍说着各向左右转动一下脖子,她不知自己是昏睡了多久,浑身都有些酸痛,她看着离火灯明亮的光线想起了晋元在紫棠洞中与宗易签订的契约,洞悉兽生生世世都需听从宗易的命令,此事令她觉得有些沉重。
她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看向云歌,前世的记忆是以苦痛的记忆居多,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与云歌分享的情节,因痛苦的记忆较之愉快的记忆更为深刻。
商陆为晋元付出了性命的代价,经天轮,一人生一人死,商陆为救得不入轮回的白无琊主动献身,那商陆又是如何转世投胎?光华上仙没有将此事说明,她觉得这件事也很怪异。
“一日一夜”云歌简洁地答道,她目光始终注视着元勍,适才元勍扭动脖子的模样像是肢体僵硬,寻常的休眠不会令气血不畅造成肢体僵硬,不过她转念一想元勍睡了一日一夜不曾动弹亦有可能造成这种情况。
“谁来过?”元勍在此时已下了床,赤脚站在地上,她扭了扭僵硬的左右臂膀后温声继续问道。云歌面前那只茶杯中的茶盖放在茶杯旁,她面前那杯茶半满另一杯放得较远些茶水已将见底,茶盖则放在距离茶杯一尺处远,云歌没有将茶盖与茶杯分开放的习惯,定是有与她关系极为亲密的人来过。
少辛、姜翟或是墨泉,她想应该极有可能是少辛,圆桌上摆着的糕点各缺了几块,墨泉不喜甜食,姜翟亦有可能来过。
“适才是姜翟来过,她、少辛和墨泉这今日和昨日都来看过你,墨泉和少辛是在更早前来过,白梨是少辛捎来的”云歌一面解释着这两日少辛、姜翟和墨泉都来看过元勍,一面留意着元勍活动臂膀后肢体逐渐柔软,这才放了心。这两日姜翟和墨泉来得最频繁,少辛因有课业在身又需修习法术只能趁早晚课休息的时间来看望,这两句话她想了想又没有说,因觉得可说可不说便按住了话意。
“我估摸着是她们,我在翼族圣地附近的峭壁上陷入识海时记起了许多前世的记忆,我猜想是光华上仙送给我的那只玉貔貅有些问题”元勍慢步朝着云歌走近,她一面说出自己的推测一面抬起右手以妖力将光华上仙赠予她的玉貔貅隔空至掌心,她将玉貔貅放在桌上,轻轻地用手背将玉貔貅往云歌那边推了推,示意云歌检查一二。
她的前世记忆因有晋元设下的某种封印而存于识海的最深处,她作为记忆的承载者却极为不易获悉晋元的记忆,她得到这只玉貔貅不过一二日间她便得以窥见以往不曾得见记忆,她觉得应是有某种关联存在。
“此事我亦有些许想法,这只玉貔貅是仙族法器,不同于人族或是其他生灵炼制的法器,仙族在法器上应是加设了一重合禁.锢,为的是这法器流落外族之手亦不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影响,你在使用它时若是丝毫没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