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如烈火焦灼般剧痛警醒着元勍的神经,在神识缓慢地凝聚中她察觉到焦灼痛感正在迅速减缓。随着神识凝聚到足以掌控自身,她嗅到了一股浓郁十分的血腥气,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没有光,她看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处,周遭的环境极为封闭,阴冷的空气中充斥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看来是一处常年毫无生灵居住的地方,因此没有沾染上半点生气。
因所处环境阴暗,身为妖族的她亦无法完全分辨出自己的所在,她尝试着以妖力化出一团火光用于照明但未果,她意识到自己的神识尚未能完全掌控自身,像是出于一种似醒未醒的状态。
她闭上眼,感觉到自身正浸于某个血池之中,因空气中血腥气浓郁度足以说明她正处于血水的之中,一如她在紫棠洞中受宗易以鲜血救治的情况。
她在冥想中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缓缓下沉,脑海中不断地浮现一些记忆碎片,在她将这些记忆碎片整理拼凑后她看见白无琊牵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孩童在山中慢悠悠地走着,那孩子的左手牵着白无琊,右手拿着一只拨浪鼓在摇“咚咚..”拨浪鼓的鼓声乘着风在山中荡开,白无琊始终面带微笑慈爱地看着那孩子,孩子是尚是幼兽的晋元。
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她在心中感叹道,白无琊是真心地爱护晋元,不论她们的关系在往后会如何发展,在这一刻她们之间的关系最为纯粹。
剧烈的疼痛令她从这段记忆中脱离,她感觉到剧烈灼痛感,像是浑身肌肤都被烈火焚烧着,剧烈的疼痛令她混乱的神识极快地凝聚,她睁开眼睛看见眼前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亮光,她看见站在这光亮近处的人影,那人似乎正注视着她,因她躺在地上而瞧得不真切,她尝试着撑着自己坐起身,只是双手不怎么使得上劲,她跌落在血池中再挣扎着爬起身的时候瞧见那人已走近,不是别人正是鬼师宗易。
她皱着眉头,感到了宗易注视着她的眼神令她莫名觉得怪异,因在今日之前她不知道宗易竟也以同样的方法救过晋元,她对宗易此人的看法此时更为复杂。
“你醒了”宗易语调冷淡地说着,元勍再定睛细看,眼前的宗易是另一张脸,她记得不同的人的气度、姿态可以区分出灵魂的不同,换言之是晋元认得他,为何晋元惠认得出神魂藏于他人身体之中的宗易这一点她还不清楚,她有着太多未解的谜团。
她看着周遭的景物变换成紫棠洞内的某一处洞中,洞璧刻满了蝌蚪般血红怪异文字,不远处是间隔有序的凿壁刻字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和身体,没有任何一处残缺,她坐于血池之中接受着鲜血的滋养,那一日她以自身妖血复活了宗易,宗易又设法救了她,她醒转时也坐在血池中。恍惚间她的脑海中闪过晋元在神识不清时残杀的妖族夺取其妖丹以滋养其身的事实,她们是妖,在自己受损严重时所为与其他的妖族并无不同,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
她疑惑地抬眸看向宗易,她不知道他此刻打着什么主意,因她在晋元的上一段记忆中得知了鬼师、魔君致使白无琊和晋元的关系生变。
晋元没有做声,宗易亦没有做声,她在等待着这段记忆中的人物们产生对话好让她明白自己身处何种境地,她需要根据二人的对话获得更多信息。
“晋元,你救活本君,本君亦救活你,两不相欠”宗易冷冷地瞥了晋元一眼,薄唇轻启地说着二人不相欠的话。
两不相欠,如元勍所料晋元以自身妖血复活了宗易,令其的魂魄可暂居于献祭之人的身体之中,正如在南蛮宗易以叶长庚和少辛的性命引她到紫棠洞用她的鲜血复活自己。
“好一句两不相欠!君上的性命与我这小小妖族怎可相提并论?既不可一般论之,如何两不相欠?”元勍看着晋元从血池中站起身沉声质问宗易道,她此刻正以着第三者的视觉居高看着这段记忆的重现。
“如此,洞悉兽你想要什么?”宗易语气平淡地反问着晋元,元勍看着他面色平静如常地冷冷地注视着晋元,是高位者对寻常百姓的不怒自威,元勍在人族中见过许多次。
与此同时她看见九条赤红色的蛇自洞口爬进洞内,它们极快地爬到宗易的脚边,俯伏在地地等待着宗易的指令,它们臣服于宗易,正如南蛮的生灵们信奉鬼师一般虔诚。
“君上当知我所求”晋元的声线在此时微微有些颤抖,元勍在意识到此时距离上一段她所见的白无琊与晋元决裂的记忆应当不长,因妖血可救人,准确的说是在晋元入魔之前,一知半解的她还在等待从二人的对话中得知更多信息。
“哦?求人不该有求人的姿态吗?晋元”宗易的语调一转,元勍看着他那双浅棕色的眼眸注视着晋元是在威逼晋元,她看着晋元稍作思索后曲膝右膝跪地,右手握拳地按在心口,做臣服状地等待着宗易的命令。
“很好,以半妖半人之身堕入魔道得魔之力壮大其身,她本就没有得救了但未必是死后神魂必然被囚于无主之地中,永世不入轮回,本君可救她但洞悉兽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宗易淡淡地笑问晋元,做为高位者的他俯视着晋元,在等待晋元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
“无琊是一时心魔作祟而舍身遁入魔道,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