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动作伶俐地以捆仙绳缚洛何手足,他双手紧拽着捆仙绳的绳头令洛何无法逃脱捆仙绳的束缚,敖秉亲自执刀剔除洛何的舌筋令他无法再言语再免其冠,除其玉带罢黜其东海二皇子的身份,即日起洛何是一个没有归属的龙族。
“呜..”元勍看着满脸血污的洛何呜呜地哀嚎着,似是痛极又像是不愿就这么认命,他还在挣扎。她记得在西荒望城王宫见到洛何的第一眼,那身着月白色长衫的俊朗书生与眼前这个披头散发,形状疯癫的人实在瞧不出有任何相同之处,此刻若是将洛何随手丢在东海的某处,任谁都猜不出他曾是高高在上的东海二皇子。
若然他肯安心守成,做一方水君自然不会落得这般下场,所谓命与运便是指人贪恋、执着了不属于自己之物而付出的代价,因果在冥冥中注定。
“事了”元勍略惋惜地说着,她的目光落在几次握紧了双手强忍下欲救助洛何的少辛身上,洛何得到了他应付的代价却也殃及了少辛。
她的目光越过少辛再往前看是正在温声软语地哄着金灵高兴的澹修,他与洛何是一个儒雅,一个俊朗,澹修因是东海储君有着海纳百川的雅量,洛何的眼底都藏着计算,二者气度相差极大,何况洛何对金灵的态度若即若离,自然不如澹修,这般比较下来金灵倒是那失马的塞翁,福气还在长着呢!
“嗯!瞧着南海公主的模样倒是极为欢喜”云歌温声应道,她顺着元勍的视线望去是正与澹修依偎在说悄悄话的金灵,不知澹修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金灵笑得合不拢嘴,显然是早已将洛何抛开了。
元勍因云歌的话转而看向她,金灵的转变许是令云歌倍感困惑,因她们在东海龙宫见到的情况是金灵爱慕洛何加上金灵为洛何盗取金正的符印,云歌自然视金灵爱慕洛何非要,云歌自然无法了解金灵只是稍有犹豫就答应嫁给澹修的转变。
“确实,金灵是丢了芝麻捡西瓜自然是欢喜异常!据我所知在澹修与西海的大公主又凛订亲前敖秉先派了妖兵将金灵的生辰帖送给敖成,以金灵的脾性而言若非她自己点头答应,敖秉这做父亲岂会急着把刚刚成年的女儿嫁出去,洛何是金灵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不过这其中还有一种说法”元勍见云歌不解地看着自己,她便解释着这其中的原因,敖秉送生辰帖是试探亦声表明了金灵对澹修爱慕在前,金灵的转变不是一时之间的冲动而是水到渠成,她见云歌饶有兴趣的模样便刻意卖了个关子,只将话说了一半。
“是什么?”云歌认真地盯着元勍的眼睛问道,她想知道元勍口中的另一种说法是什么。
“西海的大公主又凛与金灵出生的时日相差不大,一个生在火日一个生在水日,别瞧四海龙族膝下都有三五个孩子但对于一般的龙族而言育得一只幼龙所需花费的精力与心血大多会耗费他们半生累积的灵力,因此存世的龙族并不多,龙族与人族的习性想必差得不远,两个年纪、地位相仿的孩子自然会被长辈们用来比较,金灵是处处弱于又凛,她嫁给澹修不仅仅是澹修得到了南海为助力,她腹中的孩儿更是澹修的护身符,将来她若诞下长子就是东海龙王的长孙单是这一点她就胜了又凛,可谓是一雪前耻!”元勍接着道出了促使金灵有如此转变的真正原因,金灵嫁给澹修虽有不得已之处更多的是衡量过后的选择,再愚笨的人衡量利弊时总会选择自己认为最优的方法。
“女子之间的斗气竟可到如斯境地!”云歌听罢元勍所言只觉得不可思议,金灵竟是为与又凛斗气而决定嫁给澹修,她实在是不能理解。
“不仅仅是斗气更应该说是相生相克,比起自己,她更在乎的是又凛的感受”元勍平和地更正了云歌所言。贪嗔痴狂,世上的生灵们都无法逃脱这五个字的左右,妖族的寿龄少说百年多则千余年万年之久,寻常妖族渴求力量,不同一些的妖族渴求的正如金灵一般,为的是令敌方不好过。
她正笑着,看着敖秉父子走近澹修身侧,他们就洛何的情况交谈了几句,澹修在金灵的耳边温柔叮嘱了两句话后朝着她们二人走来,澹修的眉眼中本带着些许欢喜再看见少辛时他的欢喜顿时消解,应是想到他们兄妹的母亲裕清。
裕清死于东海龙王敖成之手,敖成是澹修的养父也是少辛的生父,她看着澹修握紧的拳头在思想挣扎中缓缓松开,他决定暂时放下了对敖成的仇怨。
“泽芜君,元成少君,我与南海龙君一家正准备启程前往东海龙宫,不知您二位意下如何?”澹修在行至元勍云歌二人跟前六尺处站定,他在向二人施礼后语调恭敬地询问着二人的意思。
在澹修说话的功夫洛何已被金正从地上拖拽起身,静胥则搀扶着毒素未清的金秋和金灵成前去与敖秉汇合,她看着南海龙君一家在略显尴尬的气氛彼此强颜欢笑的模样。一家人大多数时候未必是该和睦美满,一遇危机便如一块铁板彼此紧紧相连,自然也不会容外人欺辱了去,寒潭之行收获最丰的还是敖秉,化解了女儿们引起的风波,添了合乎心意的女婿,他才是赢家。
元勍没有做声地看着澹修,他的神色温和地等着她或云歌的吩咐,他原本隐隐散出的煞气已完全消退,猩红色的瞳仁幻化成了青色,他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