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的余晖落在泛着涟漪的水潭之上,光波随着涟漪而波动着,金色的光芒照映得山野甚是耀眼,元勍看着眼前的山景,刹那间记不起自己身处于何处,她转头看向刚刚恢复神识的云歌。云歌的紫眸中倒映着山水风光,正愉悦地抿嘴微笑着,她轻轻地用右手碰了碰云歌的左手,在她缩回手时云歌捉住了她的手温柔地牵着。
晋元与商陆前世的种种纠葛她尚不清楚,今生与云歌应是两不相疑。她的底气已无先前那么足,她是她,晋元却也是她的一部分,晋元的选择左右了她的妖生。
二人平静地站着都目视着前方,没有人先开口提起商陆与晋元的事,此时一只红尾松鼠在她二人的脚边奔过,极快地奔向水边,她们看着它在浅水处趴下.身探头小心喝着水,不时地看向身后的竹林,没有将她二人视作威胁。
虽说强者为尊,弱者为食是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但在过于强大的生灵与弱小的生灵之间并不存在与谁为食的问题,至强者不会浪费时间在至弱者的身上,如同这只小松鼠根本不担心她们拿捏了自己。
“我们回去吧”云歌见元勍看得入神轻轻地晃了晃左手示意元勍是时候该回百草堂了,她离开百草堂已有一个时辰,仍有些伤员等待她医治。
“好”元勍回过神来后温声应道,就在此时她察觉出一股魔气自紫竹林的北面而来,她拽住了云歌的手示意她暂缓离开的脚步。
她二人皆凝视着北面的紫竹林,看着一团如墨色般浓郁的魔气来到她二人的跟前随后化为人形,是阎昂。
她看着阎昂面容冷峻,目光冷冽地扫视着她们,阎昂带了很重要的消息而来,她在一瞬间意会到了他的想法,这说明体内的魔气得到了更近一步的控制,她能察觉出在远处的魔气之余能在瞬间察觉出魔族的意图。
“是什么事?”元勍见阎昂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没有做声,她只得先开口询问他,应不是好事阎昂才犹豫着该不该说。
“阿昂,是坏消息吗?”云歌稍有犹豫地看了元勍一眼后温声问道,因阎昂在元勍的问询后仍未做声,她知阎昂对元勍处于不喜欢也不讨厌的程度,有时脾气上来不肯做答也是时常有的事,她担心元勍再问而阎昂始终不做答令元勍觉得不适,自己不可不做二人沟通的桥梁。
她猜测是自己昏睡的这三日内外界的局势更加动荡,阎昂的眼神变化是随着心境变化而不同,一般的妖族难以分辨魔族的情绪变化,她身为魇族对精神力的变化感知本就强,对情绪的波动亦有相当的感知。
“咳!”阎昂假意咳嗽了一声,在元勍和云歌的注视下他开了口“经过吾在离岸崖中数日的观察,魔域的下等魔物是经由离岸崖的魔沼为媒介来到常世,像离岸崖中分布的魔沼在魔域中很少见,以吾数千年来的游历魔域中只有两处蕴藏着相等力量的魔沼,这两处魔沼在数百年前就消失了,魔沼天然形成亦需要数千年的等待,一夜之间出现在鼎山是有心者为之”他不紧不慢地说着自己的推测,他没有直言离岸崖的魔沼是由其他生灵自魔域挪移到离岸崖是没有证据,他不对没有证据的事给出定论。
元勍沉思着点了点头,阎昂的推测与她的猜测不谋而合,世间之物的出现或消失都有一个渐进的过程,离岸崖一夜之间出现的魔沼应是被有心者刻意设于鼎山的魔族通道,好令魔军不必经由空间通道辗转来到常世。
“如此,倒是有些麻烦”云歌见元勍没有做声,她略有些担忧地说着,她的担忧如其他的情绪一般极快地消退,魔沼既能出现亦该有消失之法,她心下有些思索。
“魔沼是在九州大陆初定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离岸崖中,我与前代天一门掌门浑云道人为魔沼一事多番前往常世各城池中查访,察觉只有灵气充沛的鼎山方可令魔沼久不干涸,浑云曾有一提议或许可用!魔沼的形成确如阎昂所言得赖于天然形成,仙族最是道貌岸然,我心中只怀疑他们将魔沼迁移至离岸崖中,不做他想”元勍言辞激烈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晋元与白无琊由相携相伴的伴侣转变为相爱相杀的彼此不相容的关系,传闻中有仙族从中挑拨,作为转世的她对仙族始终保持警惕也有这一层原因。
“浑云的提议恐不利于鼎州一带的生灵?”云歌在听闻元勍提及有办法可阻止魔族经由魔沼抵达离岸崖时意会到此法或极难实行。
“是需要设法毁掉鼎山的灵脉,以断绝维持魔沼不干涸的灵气,浑云推演出的代价是中州一带的生灵尽灭且草木万年不生”元勍皱着眉头沉声道,世间灵脉的出现与消失都需顺应天地灵气而生或灭,逆反天意,将灵脉除去的代价不仅仅涉及其人、其地,灵脉被毁波及的范围兴许远不止中州一带,不到万不得已如何舍弃中州一代所有生灵的性命。
“实是难为你”云歌轻轻地握了握元勍的右手,她知道若想毁掉一处的灵脉是相当得难,世间灵脉都是在灵气耗竭而自然消除,不论以何法毁去灵脉,灵脉若是不该气绝会自然再生,浑云的法子未必可行亦有可能令试图改变灵脉的生灵遭至横祸,大道难行且多阻,时与命不可抗衡。
“难为之事终须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话说这里,阎昂,蛇鹫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