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极有眼色的把刚才允明帝的杰作收拾的一干二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宣!”
路夫子迈着步子,走到里皇帝数步远的地方跪下来行礼,允明皇帝站着受了。大熙朝对师长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
允明帝怒气未消:“夫子不会也是来为弥彦求情的吧?”
路夫子心中一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
允明帝刚落座,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们今天一个个的是商量好的吗?都来给朕添堵,夫子不用说了,这事没得商量!”
路夫子教书育人的嘴巴忽然就哑巴了,他脑中盘旋的之乎者也没有一条符合现在的状况:“我……我,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弥彦并非反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就饶了他吧。”
“夫子,朕倒要问问你,圣人有没有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
路夫子语塞,想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的说道:“说过!”
允明帝大吼道:“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弥彦私劫织造局用品,这事说到那里他也罪无可恕!”
路夫子终于颓然了下去,这位终日把头抬得老高的稷夏宫首席垂着脑袋,默默地走出了承乾宫。
褚藉早就等在外面了,见到路夫子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模样,心中已然猜到了大概,仍是不死心的问道:“夫子,怎么样?”
路夫子似乎没有听见,像具傀儡一样机械的走下台阶,脚下一不留神险些摔倒,幸亏褚藉在跟前,一把搀住了他。
秋风起,吹落了满院的梧桐。枯黄的落叶如雨般倾泻,恰似一只只蝴蝶,只是它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随风起落。落叶越来越多,秋风吹的也更紧了,无数的黄叶漫天飞舞,聚来还散。眼前的景色已经看不分明,只有满眼的黄,满眼的凄凉。
路夫子费力的弯下腰,说了句褚藉怎么也听不懂的话:“风太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