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颜渊将修行所要知道的事务一一告知弟子后就在赐儿山安顿下来一段时间。
曹沫在觉醒本命飞剑之后才算正式踏上了修行之路,每天的主要事务就是白天在后山练习飞剑,夜晚就着烛光温习儒家典籍,有时也钻研其他百家经典。
在讲授学问方面,颜渊倒没有太过刻意,只是叫曹沫自行斟酌,也没有禁止曹沫看其他百家书籍,反而叫他融会贯通,只是吩咐了一句。顺应本心。
曹沫自从觉醒飞剑,修行与钻研学问也没有懈怠,境界上升极快隐隐有突破一品瓶颈的迹象。
将这一切告知了颜渊之后,颜先生只是叫他突破瓶颈不要太过急切,可以在学问方面多下功夫了。
于是,曹沫每天去后山就带上了儒家典籍。
庭户无人秋月明,叶霜欲落气先清。
南国的秋季总是来的那么了无痕迹,明明昨天还是满眼绿意的后山,今早曹沫来后却是漫山遍野的红叶黄花。
这位本是京兆书香门第的落魄子,虽然在这片小山村也呆了一段时间,但也还是改不了文人墨客赏风花雪月,附庸风雅的习惯。
想到颜先生所说的不着急打破瓶颈,当即打算收起书籍游玩一番。
于是,少年携书带剑,漫入那片红山绿海。
从后山下来,一条小溪从远处蜿蜒而来,流向远方。
少年拘一抔溪水洗脸,干净清爽,又舀起一抔喝下去,甘甜怡人,这江右大地果然人杰地灵少年心中暗叹。
跨过小溪,曹沫正欲继续钻入青山中。
突然在一丛青篁旁,一只白鹿从山林中钻出,原本悠然自得游玩的曹沫顿时打起了精神,循着白鹿的行踪跟了上去。
打只野味回去让颜先生补补身体也好嘛,想到这,少年兴致更高了。
于是乎,一人一鹿在山林间穿梭。
少年兴致高涨,那只白鹿似乎也把这当做一场游戏,并没有打算甩掉身后的少年。
然后,白鹿引着少年向着山林,越来越远——
白鹿书院里,中年儒生装作生气地对年轻儒生说道
“就没有你这样当先生的!把它让给曹沫这孩子,他受得了这因果吗?”
年轻儒生不以为意的道“顺应本心即可。”
中年儒生长叹一声,也不再说话。
而年轻儒生的思绪早已经飘到了群山之中。
白鹿带着少年在群山之中奔袭,几欲吐血,反抗吧,书院中两位儒家人一定会出手,讲理吧,一看身后熊孩子就是儒家子弟,和儒家讲理?那还不如直接跪地求饶。
原本好好地沉睡五百年,刚醒就遇到这种揪心的事,唉,鹿生艰难啊。
眼看少年越追越近,明明一个还没一品的少年,那速度都快赶上二品修士了,要不是刚刚苏醒,还能让这熊孩子欺负,白鹿暗暗腹诽,难道五百年不见,儒家修士都这么生猛了?看来以后得先低调一段时间啊。
白鹿心里想着,可是动作却不慢,眼见地就要往山林更深处钻,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当前,还是保存有生力量为重。
曹沫在心里犯嘀咕,明明自己都是踏入修行之路的人了,怎么连一只白鹿也赶不上。
终究是少年,多少也有点少年意气,眼看就要追丢,就要召出飞剑来讲讲道理。
看到这个状况,山上的两人也终于要坐不住了,生怕一场好好地福缘被这臭小子搅乱。
“顺心而为,但请相信这个孩子他配的上你的追随,”一个温醇文雅的声音在白鹿心底响起。
“如何相信?”白鹿回问道,既然他愿意讲道理,就听他讲讲。
“就凭他一颗赤子之心,就凭他的心系天下,如何?”
“远远不够,你知道的,我从降生在这个世界到现在,追随过数不清的人,行过万里路,读过万卷书,看过万般人,心善之人,有,狂邪之人,亦有,这天下千千万万,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人没遇到过,他还达不到我的要求。”白鹿以心声说道。
听到白鹿的拒绝,颜渊没有再劝,而是衣袖一挥,将白鹿引入一幅云波诡谲的画卷之中。
五百年来发生在这片天下的一幕幕,大大小小的一件件事,一一在白鹿脑海中闪过。
画面一闪,白鹿脑海里出现了另一幅景象,妖族入侵,圈人而食,浩然天下赤地千里,世人相期,整个天下离心背德,混乱不堪,面对妖族的攻势一触即溃,孩提嚎啕,中年抹泪,竟是守不住一片净土。
作为土行之精,超然于物外的白鹿,这次竟是头一回表现出些许的失落。
儒生醇厚儒雅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但请相信,这样的曹沫,能救得了世人。”
“好,既然如此,我可以选择他,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我选择他,但并不代表我接受了他,至于能不能让我接受他,还得靠他自己的造化,”白鹿说。
“拭目以待。”
少年还在狂奔,但是前面那只精灵似的白鹿却缓缓停了下来,继而调转反向,将鹿角指向少年。
霎时,一条银色光束从鹿角射出,少年显然没反应过来,银色光束就这样直直的射向少年,将两人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