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至此,感谢之至,无以为报,鄙人有金鸣剑一柄可值千金,望前辈莫要推却,”说罢,那儒生施施然作了一揖。
风陵渡口,一儒生装束的年轻人正向船家作揖道谢。
“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我没记错的话,这柄金鸣剑是小夫子你于稷下学宫说礼所获吧,让我想想,已经又是个百年了吧。“老翁不顾及风度地挠了挠头。
“正是,五百年夙愿,当会于浩然天下,这一着,我儒家当兴,还望前辈受了这金鸣剑,”那儒生态度强硬了几分。
“罢了罢了,以身入局,就凭小夫子这气魄,让我佩服的紧呐!这一子就让与你儒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老翁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愿闻其详”儒生答道。
“倘若小夫子成了,希望这浩然天下有我墨家一席之地,如何”老翁近乎恳求的提出了要求。
沉默,长久的沉默。
约莫半柱香时间过后,那儒生似乎是做了个关乎天下的决定,郑重其事的答道
“可。”
至此,这场在后世被称为“儒墨之贾”的交易到此结束,但是,由它引发的关乎整个浩然天下的大巨变才刚刚开始。
一蝶振翅舞,浩然天下变。
后世有载,儒家君子颜渊与墨家巨子墨翟贾于风陵渡口,皆欣然而归,具体细节未可知,只知颜渊以三揖向墨翟买一“奇货”。
风陵渡口,颜渊向墨翟再作一揖,墨翟坦然受之。
过了风陵渡,有一赐儿山,这是里颜渊这次的目的地。
山不大,但是这江右大地似乎天然人杰地灵,弹丸之地竟然有小山村环山而建,约莫有个千八百人的小山村就依山名取名赐儿村。
颜渊在山脚路过一群正在嘻戏的孩童,心中不禁感叹文运浓厚,几乎各个身后都有挂满象征山水正神青眼相加的文运灯笼如虚似幻,隐隐约约,不过他没有停留,而是径自向半山腰的白鹿书院走去。
遥遥望去,有一中年儒生等待已久。
“师兄,那个孩子呢”颜渊问道。
“不急,小颜啊,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一定要以身入局?难道这浩然天下真的就没读书人了吗?”
“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哪一家在开创之初不是以为天下生民求生为己任,哪一家创教祖师没有以这万民黥首之生立誓,到头来,天下大势至此,他们倒好,各寻各的归处,庙堂,江湖,山林,市井,出世,入世,难道天下读书人的脊骨真就断吗……”
这位白鹿书院的教书先生越说越激动。
颜渊目光坚定的答道“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五百年夙愿,我儒家当兴,不管天下读书人脊骨有没有断,这次,我都要为他们正一正。”
“可是……”中年儒生就要再劝,却被颜渊打断。
“当年先生以身散道,为这浩然天下再续五百年气运,我不想让先生的努力白费,倾天之势至此,我儒家当仁不让,”颜渊回道。
中年儒生长叹一声,
“好,事已至此,你随我来吧。”
中年儒生在前引路,年轻儒生在后跟随,就像当初颜渊还不是儒门中人时,前者把后者引进给自己先生。
期待?欣喜?如今中年儒生心中只有不忍,因为下这一着棋,意味着以身入局的师弟就要步先生后尘。
师兄弟静静的走着,一个缓慢,一个坚定。
他儒家一脉好一个当仁不让。
转过山门,便是学堂,此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正端坐在书桌边攻读一本儒家典籍。
书桌上还摆放着诸子百家的其他书籍,少年郎时而嘴中念念有词,时而皱着眉头,似乎遇到了难题。
如果有人在此时仔细注视这位少年的双眼,一定会被大为惊叹,因为在这位有些许瘦小的少年眼中,竟是一双重瞳。
古籍记载,目生重瞳者,乃天生圣人。
儒生来到学堂外,房前栽有一双桃李,再往里望去,学堂里有一少年,端坐书桌旁,与他身边的同龄人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少年似乎是心有所感,下意识的向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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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窗外年轻儒生向里看,四目相对,一瞬间,少年心中起万丈波澜,这一眼,似乎有当初儒家至圣在杏坛开坛讲学为芸芸众生开化授礼的气势,又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怎的,少年看到这位素未谋面的儒生,竟莫名心安。
好像之前所受的一切艰辛,苦难,都要向他倾述,就像在外受了欺负的孩童,回到家要向家中长辈添油加醋述说委屈。
年轻儒生,一袭白衣,衣冠带剑,英俊潇洒,宛如天上而来的谪仙人,一身书卷气,但是满身浩然正气又气势惊人,腰间佩一柄长剑,一眼便知并非凡品。
少年起身趋步走向两人,行了一礼。
书院少年,粗布麻衣,身材瘦小,未到及冠年纪,满头黑发却皆束起,尽显英气,应是南国水土养人的缘故,眉清目秀,一双重瞳眸子富有灵气。
一长一幼,开始那场传颂千年的对话。
“为何入我儒家。”儒生首先开口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