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关心的当然不是这些复杂的商业设计,根据程蘅调查的资料,众寻网络公关公司完全是一家流氓公司,与网上流传“职业流氓程维汉”相比,它才是真正彻底的流氓杂碎,只要给钱啥脏活都干。曾经有人说过‘不要脸的人最无耻’,这家公司简直就是最无耻的了,怕是连内裤都不想要了。
收钱做网络推广本来是正常业务无可厚非,但这家公司的业务主要从事网络搔扰和敲诈,就好像台湾那种1450网络水军一样。
举一个例子,比如某人是做图书出版的,只要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觉得有油水可捞,就会主动联系网络推广业务,业务员跟踪搔扰简直是不胜其烦,收费也是相当不菲。
要是推广不成功,可能会转而进行隐蔽的威胁和敲诈,利用手中掌握的网络搜索资源很明白的告诉“客户”,假如不与他们合作就会让你的网上信息被淹没,主要的搜索引擎看不见排名。更有甚者,假如得罪了它,它会让与你产品有关的非法盗链信息、诈骗钓鱼页面充斥搜索信息的排名前列,淹没和冲击你的合法业务。
网络号称是自由的,将它的肮脏与卑鄙掩盖其中,以无数看似网友个人行为为掩护。以现行的法律制度和司法环境来看,诉诸法律的过程非常艰难和复杂,无法可依或有法难究的现状,是卑鄙无耻者的通行证。
除此之外,这家洪荒网络公关公司当然还承接网络公关业务,如今很流行的说法叫“网络推手”。至于推的是什么东西那就难说了,比如这次就是接了一笔重金委托,特意选在春节这个时间隆重推出了程维汉。
该公司承接业务当然也有内部的考虑,这样凭空构陷一个人有可能招惹麻烦,但是,有两个因素使他们还是接了这笔业务,一是报酬给的足够高,二是手段足够隐蔽。发动网络水军铺天盖地的宣传,再利用公司背景优势在搜索引擎上动手脚,淹没在成千上万的网友自由发帖当中,很难追查出来源,想证明是他们干的那就更难了。
另一方面,该公司也调查过程维汉,其身份是海外归来的一位“地理堪舆师”,不过就是个走江湖的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正经有背景的人谁会干这个?所以也没放在眼里,于是程维汉就一夜成名了。
唐成看到这些材料直皱眉,想笑又笑不出来,想生气也不知道找谁发作去,挥手将这摞资料扔到床上。程蘅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说:“行,这些年的涵养功夫练的不错,没有把资料当场撕了。”
唐成愤愤地说:“撕纸有什么用?我想撕人。”
程蘅看了他一眼说:“撕人就不行了,我们又不是绑匪,要绑票吗?在成都城哪能那样胡来,你想怎么办?”
唐成想了想说:“对付无风起浪空门槛,无非两招,第一招是釜底抽薪撤门槛,第二招是打马过天河,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第一招显然不太好用,这门槛想撤也撤不了,我已经是网络名人了。”
程蘅接着说:“那就打马过天河吧,好像有点难度啊。”
唐成点了点头说:“这件事不好查,幸亏蒋家坝的乡亲们出手已经查的这么清楚了,您有什么建议?”
程蘅叹了一口气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做事就以做事的规矩,你以程维汉的名义签一份授权委托书给我,我也用化名以一名律师的身份去对方公司一趟,看看能不能用正常途径解决问题。”
唐成当即点头说:“多谢表舅了,你用什么化名?律师证是程鹰表舅给你弄来的吗?”
“卿颜钦,你就写这个名字,没问题,不怕对方调查。”程蘅答话时递过来一份证件,想了想又说:“像这种网络炒作,越是成功,事态也就等于失去了控制,就连原先的策划者也控制不了局面,想无声无息的收场,恐怕是收不回去了。”
唐成继续点头说:“是啊,就这么自然发展下去,用不了几个月事态就会平息,人们也不会刻意再想起程维汉,但我只要再以这个身份出现,其影响是始终存在的,最可恶的结果就是这样!”停了一会继续说:
“需要把它炒的更热,吸引更大的关注,才能够成功借机将事态转向,所以我反倒不希望尽快平息。”
程蘅坚持说:“还是让我先去试试吧。”
唐成看着床上那些资料苦笑着说:“我看了这家公司的资料,你去了唯一的结果就是被人敲诈。”
程蘅端着茶杯慢悠悠的说:“这种事,按常理还真得花钱解决,那家公司应该是老手了,既然能收钱搞臭你,你花更多的钱,它也可以帮你刷白了。我就是要送上门被敲诈,想看看他们恶心到什么程度,开价多少?”然后又加了一句:
“成成,假如你真去做网络公关的话,能掏多少钱出来?”
唐成想了想说:“我身上带了三百万,有事可以都花了,不过我的脑袋没病,这种钱一分也不能出。”
程蘅放下茶杯说:“几年不见,你发大财了?”
第二天,程蘅去了位于龙泉驿区数码科技广场的洪荒网络公关公司,亮出律师证和程维汉的法律委托书,说要找公司的总经理谈谈,被前台小姐拦住了。
过了一会儿有一位业务经理在会客室里接待了他,两人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