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听了庹玥瑛的话,赶紧摆了摆手说:“玥瑛,你别说了,我绝不会招惹她,而且在你面前,此生也绝不愿相欺。”
庹玥瑛白了他一眼说:“为什么不说绝不相负?”
唐成叹息一声说:“我说不起啊,想我师父陆超一生,也不知相负几许……”
庹玥瑛抬头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说:“维汉,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唐成把头低了下去,轻轻地说:“我不是什么好人。”
庹玥瑛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唐成抬头说:“我确实很风流。”
庹玥瑛再次“嗯”了一声。
“我……”唐成说不下去了。
庹玥瑛站起身,指了指窗外说:“看,多美的月色。”
唐成也站起身挽住她的手说:“对,好美的月色!到阳台上去赏月吧。”
三天后,玄空派掌门魏德龙带着儿子魏泉,香格里拉弟子段宇杉、段晓菊,三元派弟子张裕彬、蒙丽娜,八宅派弟子韩海敏,形法派弟子欧阳静,三合派弟子时三峰,叠障派弟子于允隽,凤凰谷长老庹玥瑛,还有一位年纪轻轻的前辈程维汉结伴出海。
消砂派两位长老颜德龙、蓝芩陪同,游船上的水手也一律都是消砂派心腹弟子。寻峦派弟子向兆华和朱安冉驾驶游艇跟随,寻峦派长老朱昊和三合派掌门薛逸夫也在游艇上。
大海茫茫,消砂派想查海捞瓷,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既然一切都以维汉先生马首是瞻,航线自然是唐成来定的了,他在出发之前就取出了一张海图,提供了一个经纬度,让颜德龙直接把船开到那个地方。
颜德龙一句话都没多问,当即照办,直接吩咐弟子向着这个方向航行,预计航程需要一天多时间。
这天晚间,海上升起了一轮明月,唐成和庹玥瑛站在船头,望着海波中细碎的粼粼波光月色,谁都没有说话,然而月光却好像华丽的衣裳一样缠绕在两人身边,又好像有实质的绸缎在飘忽舞动。
他们在练功也在养伤,是静中之动、无姿之舞。唐成运转神识,于天地灵枢中孕育纯阳水意,这时候当然不是在温养太阿,好像是在安抚那洒下的月华。
庹玥瑛神念如凝,好像无形又无处不在,这灵枢移转中配合的是妙然无隙。
有人在船头欣赏月色,也有人在观景台上看着那月光下的一对丽人,心中有无言的赞叹。这时候,于允隽轻轻的走到船头一旁,手扶船舷默默的凭栏眺望,唐成和庹玥瑛发现她也在运转神识,汇入海面上升起的水意灵枢之中。
两人心有灵犀,几乎同时移转灵枢,月光下的秘法好像合成了一种仪式,仿佛是大凉山南夷古老的转生树传说,又仿佛是凤凰谷中运转的天机大阵,带着滋养形神之妙,融入于允隽的神识。唐成和庹玥瑛这种移转灵枢的举动不是在施法、练功,而是在帮助于允隽疗伤。
于允隽微微一怔,倒也不好运转神识相抗,仍然默默的站在那里,身影极淡,整个身躯就像融化在了夜色中。这时候,船头的海浪声好像化作了琴韵,又有人在运转神识,蓝芩静静的坐在观景台旁的休闲椅上,展开神识汇聚水意,融入到了众人的妙法之中。
紧接着,又有一人展开了神识,只见魏泉装模作样的手扶栏杆在看月色,却不失时机的也施展了秘法,没有任何花哨的玄妙,就是将神识融入其中。欧阳静站在下层甲板往上看了一眼,一言不发也展开了神识。
接着,在船尾喝茶的蒙丽娜和张裕彬也不约而同运转神识,与众人相合,好像有安抚神魂之意。这种场面很有趣,各派高手在夜色下联袂合演妙法,这次并不是为了试探,施展起来也并不艰难,显得静谧而温馨,融入天地灵气滋养形神,这才是习练风门秘法真正的妙趣。
一艘游艇远远的跟在这条船后,薛逸夫和朱昊这两位神念高手在看着夜色风景,突然感应到前方大海上神识弥漫。朱昊微微一笑说:“我本想劝维汉先生养好伤再出海,但这么多同道没法等那么长时间,所以才跟着出海想有所照应。如今看到这一幕,如此合力运转神识滋养之法,倒也很适合养伤,此番行游之后,维汉先生和于允隽的伤也应该完全好了。”
薛逸夫微微点头说:“这秘法好生玄妙,照说维汉先生并无运转神念之能,却能与那月影仙子的神念相合无隙,所运转的好像是阵法又不是阵法,倒像一种仪式,却能在这夜气阴沉的海水中汇聚纯阳之意,好生玄妙,他的师承必然不简单。”
朱昊不动声色地说:“维汉前辈的师承当然不简单,什么人能调教出这样的弟子?只不过他既不愿说,我等也就不必追问了。在凤凰谷中,千杯前辈已经解释清楚。”
薛逸夫看了朱昊一眼,试探着问:“难道朱长老也在猜疑……?”
朱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心中有数,何必说出来呢,也不适合说出来。”
薛逸夫点了点头,神念拢音悄声说:“如今心中有数的,恐怕不止你我了,维汉先生可比他师父人缘好多了。”
朱昊感慨地说:“当年是乱在时事,而如今乱在人心,他可不比上一代人轻松。据我所知,他师父年轻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