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世在确定这个竟然真的是贵夏之后,非常欣喜于他现在变得跟从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回想起从前湖香和他还有她,他们三人一起长大的的情景,爱世的眼眶就红了起来,她带着委屈的哭腔对贵夏说:“贵夏,湖香走了,所以大家都在欺负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只会哭,好难过,好害怕……”
“爱世。”树下的那个少年对她说:“没关系。”
“没关系还有我,我会像湖香对你那样对待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寂寞难过的。”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贵夏依然是双臂展开的模样,是随时想着接住爱世的。
上方的爱世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最终闭上了双眼,然后落下,被贵夏接住在怀里……
……
就这样,爱世自己也开始尝试着逐渐恢复精神,虽然她还不是很敢直接一个人到外面和人相处,但是外婆已经欣喜于她现在的状态了并继续鼓励她,看着这样小心翼翼为她担忧,为了让她开心而特地给她做她爱吃的外婆,爱世也难受。
她也不再总是待在昏暗的和室里,而是选择安静乖巧地坐在廊道上看着外婆和葵婆婆忙上忙下。
而贵夏就真的像他承诺的那样,对她像湖香对她那样,小心中带着宠溺却又不一味纵容,会尝试着和她讲很多道理,告诉她该如何样做才是最好的,而不必让自己再像从前那样横冲直撞到遍体鳞伤。
于是一天,爱世就将本想对湖香说的话都告诉了他,尤其是她在温泉庄中那个怪物世界里所经历的那些事。
爱世焦急地说:“这……这些都是真的!”
不等贵夏说什么,爱世就自言自语地说:“我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庸俗丑陋啊,都那么讨人厌了,结果还不自知。”
所以爱世到现在都害怕,不肯去面对外面的任何人,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用什么样的自信洋洋得意地活到现在的。
最可怕的是她觉得自己真的就像那个怪物说的那样,明明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却又总觉得自己和别人有多么的不一样,多么高人一等,结果等真正遇到可怕的事情后,却显露出了那样的丑态,趴在地上慌张的爬,除了尖叫和喊着让人来救她,什么都不会。
“所以椿绚不喜欢我这样的也是正常的吧,谁会喜欢呢,连我自己都不喜欢。”
爱世和贵夏一起坐在比较昏暗的和室里,爱世此时的脸色就隐在了阴暗处,和她的心情一样,但她还是把她那么难过难堪的事情告诉了这个曾经以嘲笑她为乐的少年。
可贵夏却一直都没有出声,让爱世渐渐有些慌了,然后慢慢把自己的手举起来捂住耳朵,她怕听见她不想听见的话,果然,他还是想嘲笑她的是不是,他刚刚是不是其实是在忍笑……
他是不是……
而面对这样的爱世,对于贵夏来说从今往后他和爱世两人之间,如果他想要爱世再回到从前单纯简单的模样,那就只能他成熟可靠起来。
所以贵夏轻柔而有力地握住了爱世的手,然后用他如平静如涓流般的声音对她说道: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至少爱世在我眼中是不庸俗也不丑陋的,最多,就是顽皮和淘气。”
“就像太阳一样,有人嫌弃她的灼热,同样也有追寻她的温暖。”
“所以所谓的庸俗和丑陋都是相对而言的,对于自己并不喜欢的人,怎么样都能找到理由去不喜欢她甚至对她的评价都不仅仅只是庸俗和丑陋,还有蛮横、吵闹、吝啬、斤斤计较、自私……
“这一切的一切,只要他想讨厌一个人,那他就能找到任何理由,而且可能专挑你最在意的地方说。”
“但在喜欢你的人的眼里,那你就是脱俗可爱的,你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
“甚至,你真的做错了一些事,都不用你去寻找理由为自己开脱,喜欢你的人就已经帮你想好理由来为你开脱了,人类向来就是这样的。”
因为贵夏说的话,让爱世逐渐抬起头看向他。
“而且在我心中,我不认为所谓的俗就是不好的,俗世不就是代表我们普通的人世间么,我们人世间有我们人世间觉得的美好,并不一定都是追求清冷脱俗的。”
“只要自己认为自己是不庸俗不丑陋的就好。”
爱世还没有想清楚贵夏说的话,贵夏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爱世眨了眨眼说要不要跟他去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她肯定从来都没有见过。
说到去外面,爱世还有了些犹豫,但是看贵夏这么神秘的样子,终究还是愿意选择相信他跟他出去看看,因为他刚刚说话的模样太打动她了,眼睛像是被阳光透过的湖波。
于是爱世随便披上了一件灰麻色的羽织就被贵夏牵着出去了。
他们沿着森安乡镇外的那条清澈河流一直往下走,直到来到一处河面通透平缓的地方,河岸边的堤坝上开满了粉紫色的野花随风摇曳,一派春末初夏的浓丽的景象。
贵夏牵着爱世的手走在开满野花的岸边,让爱世感觉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湖香牵着她的手行走在山野处一样。
这时,贵夏停了下来指着河面对爱世说:“爱世你看。”
透过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