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父皇偏心。父皇口口声声说忘不了你的娘子,可是你却宠了丽妃十几年。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对不起几个小的,可是所有的关心宠爱你都给了几个小的。留给我的是什么?冷漠,不理睬,然后你还告诉我,这是为了保护我。”
多年来,李怀逸早将自己养成了两副面孔,日常带着假面已经习惯了,更是习惯了将自己的真实情绪压在心底。
可是今日,也不知哪句话挑动了他敏感的神经,将本不该说的话,都一股脑的全倒出来。
君上惊愕不已,几次微张着唇,都不知说什么好。
李怀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嘲讽道:“我自幼没有母亲,父亲为了保护我不敢对我好,你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儿子们想要什么,从来不是他会考虑的事。
在他看来,应该是儿子们学会怎么讨好他这个父皇才是。
先皇冷漠,君上幼年吃尽了苦头,他其实希望他的孩子们能快乐一些,不管是真心的也好,装的也罢,他都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慈父,给他们的童年留下一些美好的东西。
可这些东西,几个小的都有,唯独老大没有。
“朕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想,如今你一说,朕确实觉得亏欠了你。可是怀逸啊,你要明白,不管朕表面怎么对你,朕内心都是最宠爱你的。朕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最好的留给你啊。”
李怀逸背着手,意味深长地看着那樽石像,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君上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说:“朕跟你说过,朕会让你成为唯一的嫡子,最好的东西非你莫属。朕,一定会做到。”
……
李映月和赵相宜求见君上,被羽林军拦在门外,让她们气愤不已。
“父皇在里头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本公主进去?”
“公主殿下,卑职的职责是奉旨拦路,旁的一概不知,您就别为难卑职了吧。”
“哼,简直岂有此理。那让你进去通传一声总可以吧?”
“不可以,君上已经下旨任何人不得入内。卑职劝公主殿下莫要任性,以免惹君上不快。”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主?”
赵相宜忙拉住李映月,将她往外拖。
“算了算了,公主,既然君上不让进,咱们就先走吧。”
李映月不甘心的被拖走,走远一些了,才用力的甩开赵相宜的手。
“你拉我干什么?叫了羽林军来守着,显然里头有什么,八成真是母后回来了。”
“可是君上这会儿不想让我们知道,公主想想白紫鸢。”
李映月一怔,想起刚才白紫鸢生气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
“我说怎么刚才白紫鸢那个小贱人气得花都踩死了一堆呢,想必是来求见父皇吃了闭门羹,知道我母后要回来了,她怕了。”
“是啊,现在情况不明,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李映月摆摆手,道:“这事儿得传到赵家去。”
“不用,祖父那边的消息比咱们快,他们肯定也知道了。”
“那行,那咱们就先回去,等着祖父那边的消息。”
叶婉兮这边,已经为赵氏救治。
虽然人还没有醒过来,但已经没有了大碍。
君上看了看床上的人,又见叶婉兮一脸疲惫的样子,道:“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太医就好。”
“多谢父皇。”
“来人啊,安排楚王妃去偏殿休息。”
叶婉兮愣了愣,不是安排她回府?
君上解释道:“一会儿璟儿会来,你跟他一起回宫就好。”
原来如此。
“听父皇的安排,儿媳告退。”
“等等。”
叶婉兮:“……”
“对了,你的规矩学得如何了?”
啊?
“皇后给你安排的几个嬷嬷,可有为难你?”
叶婉兮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正当她打算开口找个借口应付的时候,又听君上开口说:“让她们回来吧,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说,你心里得有数,切记不可再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明白吗?”
叶婉兮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看她救治赵氏有功的份上,饶过她一回。
“儿媳谨遵父皇教诲。”
“嗯,下去吧。”
叶婉兮带着丫鬟跟着宫女去了偏殿休息,说是休息,可她哪里睡得着啊,再困也不能睡。
如今赵氏还真被他们给带回来了,下一步,便是与赵家的博弈。
她在宫里倒是很安全,可是儿子还在宫外,她担心赵家会丧心病狂的对儿子下手。
赵氏又不是李夜璟带回来的,赵至诚那老东西,冤有头债有主,可千万别乱咬人。
“王妃,您嘀嘀咕咕的在干嘛呢?”
雀儿见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样子,便忍不住问了。
“祈祷。”叶婉兮淡淡的回。
“祈祷?祈祷什么?莫非王妃是在祈祷……赵氏快点儿醒来?”
见鬼的才祈祷赵氏快点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