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指了指饭盒,示意她边吃边说,随后才走到白布前,指着查永候曾经短暂消失3小时的停云路:“冻品市场只是一个集中联络点,是这张犯罪大网中最重要的一环,负责传递这个犯罪网络的所有消息,可惜涉案人只是底层人士,极易操控,也没有留下有效线索。”
他用激光笔指着停云路:“老贺说过,查永候到这个停云路有两种可能,我更倾向于第一种。”
贺文峤偏过头:“查永候接到凶手的约见消息后,先去见了另一个人。”
“凶手约他见面是为了收割他的性命,肯定不会节外生枝,让他四处乱窜。”秦朗说:“但他接到凶手的消息后,出于某种目的先去停云路见了某个人,这才赶去将军山赴约。”
“那他见的这个人知不知道凶手约他见面?”闻伊忍不住问:“查永候已经死了4天,这个人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他的死讯?”
贺文峤一皱眉:“恐怕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了。”
闻伊看向秦朗:“你的说新发现就是指这个人吗?”
“还有这辆别克车。”秦朗让技术人员将查永候乘坐的别克车视频调了出来:“这辆车使用了套牌,将他送到距离将军山东入口400米处,随后就消失不见。”
他顿了下,又说:“我让交警部门查过他前30分钟的踪迹,但奇怪的是周边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贺文峤:“他一直停在某个位置,专门等着查永候。”
“对。”秦朗拿出几张照片,摊开摆在桌面上:“这个地方距离查永候上车点只有300米左右,跟他属于同一侧,位置隐蔽,周边没有监控,但我让人做过实验,停在这个位置根本无法看清查永候打车的地方。”
“唔...”贺文峤来了兴趣:“看来这个人是专程在这里等他。”
秦朗:“我怀疑这个别克车司机早就跟他有联系,查永候在停云路见过某个人后,这个人安排了车送他去将军山,他从停云路走出来时并不着急,步伐很慢,在路边连抽了两根烟,这才招手打车,5分钟后别克车出现。”
闻伊:“他既然约好了车,为什么要站在路边招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仔细看下视频,他招手期间,路上一辆出租车也没有路过,说明他招手打车只是一个下意识的本能动作。”秦朗想了想:“很多人都会有一些本能动作,比如说吃饭时先擦凳子,打车前招手等等,这不足为奇,前几天我看了下新闻,一位老奶奶坐火车,也习惯性招手。”
闻伊听完,三两下把饭盒里的饭菜塞进嘴里,随后把嘴巴一抹,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先去停云路转转去。”
“太晚了。”龙振云这时说:“当时派出所和我们的人已经在搜查了,也不急在这一晚,今天都忙了一天,不如先回去休息,明早再过去。”
秦朗点了下头:“正好回分局看看那个女嫌疑人。”
冻品市场的收尾工作由副队长乔格负责,龙振云亲自开车将专案组成员带回了通城市分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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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苗苗已经在讯问室待了好几个小时,中途经过好几轮讯问,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可怜巴巴的缩在椅子上,下巴直接垂到了胸口,像是恨不得把脑袋藏起来。
闻伊回了市局,二话不说先来了讯问室,毕竟这是他们抓到的第一个嫌疑人,而且是活的。
范苗苗被来人惊动,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又深深地埋下头去。
闻伊径直拉开凳子坐下来,书记员坐在旁边,准备记录,但足足过了10分钟,闻伊也没有说话,只是托着下巴目不转晴的盯着范苗苗。
讯问室外面。
女警顾苏将之前的讯问记录递给秦朗和贺文峤,说:“范苗苗对认识彭泽民之事供认不违,但其它的就不肯多说,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彭泽民有性交易,不过对于彭泽民的死她好像挺吃惊的,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秦朗翻了翻记录,问:“她的社会关系有问题吗?”
“老家在青州市黄云县下面的一个小山村,父母均已七十多岁,上面有三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家里重男轻女,她在15岁时就被父母卖给同村一个老男人当老婆,用彩礼钱给儿子娶了媳妇,后来这个男人意外摔死了,她再度被卖给邻村身患精神病的现任丈夫,左手被丈夫发病时烧伤。”
顾苏面露不忍,顿了下,才继续说:“7年前,她打伤丈夫跟着一个女邻居跑出来打工,当时才21岁,这个女邻居带着去了足浴店,工作两年后,才忍不住下海,没过多久她就认识了彭泽民。”
“那个女邻居呢?”贺文峤问。
“这人叫潘少桂,比范苗苗大了12岁,她在足谷店工作三年就回了老家,听说她出来干这事儿就是为了攒钱盖房子,她老公腿有残疾,没办法出来打工。”顾苏说:“潘少桂回家后,范苗苗就一个人留在足浴店,她长的漂亮、性格也温顺,挺受人喜欢的。”
秦朗问:“她赚的钱全寄回了老家?”
“对,近5年间,她合计给家里寄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