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支走刁明文,偷偷打开冷藏室的门,将藏在保鲜箱的人放出来,因为冷藏室温度太低,不适合一天到晚待在里面,所以你让这两个人藏到洗手间的塑料大桶里,上面随意扔了一些东西盖住。”
闻伊盯着张桂林:“这两个人的身份需要我告诉你吗?”
张桂林捏着纸杯的手紧了紧。
“这个人偷偷潜进摊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闻伊笑容满面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张桂林,你是一个聪明人。”
张桂林抬头看了她一眼,瞳孔骤缩:“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闻伊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捂着嘴巴乐不可支:“你是觉得我们没有抓到你的狐狸尾巴,所以还打算再扛一下吧?”
她不等张桂林说话,但慢慢收了笑,起身,走在桌面,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张桂林:“何政国是个贪图小利、思维简单的人,为了让他老老实实帮你们经营这个摊位,你们告诉他这个摊位只是个联络点,是为了方便运送从外省拐回来的女孩。”
“你们偶尔会透露一些内幕给他,让他有参与感的同时又能有安全感,比如说告诉他冻库的用途是为了囚禁不听话的人,比如说每次送货会挟杂着送一些女孩,比如说会借取货的由头带客人去冻库进行交易,他觉得这种事儿虽然犯法但也无伤大雅,所以一直很乖。”
闻伊说到这儿,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表面上来看,经营冻品摊位就会拥有完整的运输、便利快捷的送货方式和稳定不会引人怀疑的送货人,但他没有想过,这种完美的犯罪方式怎么可能会单纯只是用来组织卖淫?”
张桂林看起来神色镇定,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坐姿,但他的眼角微跳,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警察同志,他是不是真的违法犯罪,我一点也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打工的。”
“不急。”闻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还不到9点,夜还长的很,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让你知道。”
张桂林坐的时间太长,整个人有些发僵,但他不敢动,只能硬生生挺着后背,好像生怕一点异样就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闻伊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自顾自的说:“你们搭建的这条运输线,其实不太合适从事非法性服务,倒是更合适运些其它不那么合法的东西,比如说...”
她故意顿了下,才意味深长的说:“比如说毒品。”
张桂林:“......”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咬肌鼓起,脖颈间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闻伊:“冰品市场人流量巨大,管理相对松散,货车进进出出,堪比大行物流中转站,送货时间大多在凌晨,刚好方便你们借着夜色将东西送到京都市各个地方,平时来摊位买水产品的顾客偶尔夹杂一点其它的东西也很难引人注意。”
张桂林听了这话,放在桌上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脸色也一分一分惨白下去,他咽了咽口水,摇头:“我不知道。”
“你当然知道,何政国只是一个工具人,他一直以为这里只是一个贩卖妇女的联络点,对运毒、贩毒之事毫不知情。”
闻伊直接将他的撅了回去:“因此想要运转这个摊位,他身边必然藏着一个真正的老板,5天前的凌晨,货车送来的那两个人,正是台海市一桩贩毒案的涉案人,他们可是公安部的头号通缉犯。”
她弯下腰,将视线跟张桂林保持齐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桂林;“你将刁明文支开,偷偷将他们从冷藏室转移到洗手间,又在两天后利用塑料大桶将他们送出去,你能在何政国的眼皮底下将他们藏匿两天,你说究竟是他太蠢,还是你太聪明?”
张桂林:“......”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站在商店屋檐下的黑影像一条无形的鞭子,不停抽打着他的神智,他不停回想着那个晚上,但他依旧一点也没有发现异样,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这段视频是警方制作的假证据。
闻伊好像隔空知道了他的想法,嘴角微勾,露出一丝讥讽:“真的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
张桂林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好一会儿才陡然回过神来,仍然试图想去辩解:“我...我...”
闻伊冷冷地截断他的话音:“10年前何政国将你带到京都当帮工,你惊叹于他的大笔投资,暗中打听他是怎么赚的钱,因为你知道这个摊位根本不赚钱,而何政国也不像是做生意的料,在你明里暗里的追查下,你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这时,有一个人找上了你,他自称是这个摊位的投资人,当你从他口中得知摊位真正经营的东西后,你决定参与其中,于是你慢慢成为这个藏在何政国背后的操控人,隐藏在他的身边,暗中运转着另一条利益链。”
闻伊欣赏着他的惊恐表情,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搬到现在这个摊位以后,以这个冻品市场为中心,你们构建了一张大网,彭泽民和查永候都只是其中一份子,现在这两个人都被人杀了,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她说完,目不转晴盯着张桂林的眼睛,直到后者再也控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