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你讲讲,也许你听着听着就能想起什么来呢?”闻伊笑说:“彭泽民是在5天前的凌晨遇害,查永候是在4天前的凌晨遇害,一个死在青雁水库,一个死在将军山,正常人是不会半夜三更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除非约见他们的是认识和信任的人。”
“你觉得呢?”闻伊支着下巴,笑吟吟的问。
张桂林点点头:“应...应该是这样。”
“对吧。”闻伊好像很高兴:“他们两个是被突然袭击的,对凶手没有半点防备心理,说明他们彼此很熟,但凶手却杀了他们,甚至...”
她说到这儿,蓦地顿住了,等到吊足了胃口,才神神秘秘的说:“刚才没敢跟你细说,其实他们死后被凶手割走了脑袋。”
张桂林:“......”
他脸皮不受控制的抽动,瞳孔骤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僵硬的说:“凶手太残暴了。”
“岂止是残暴。”闻伊啧啧两声:“我听说分局那边侦查了好几天,得出这两个死者是被同一个凶手杀害的,割走他们的脑袋是为了震摄其它人,据他们预测,受害人可能不止彭泽民和查永候。”
张桂林:“什...什么意思?”
“噢,我们怀疑凶手跟死者是某个犯罪组织里的同伙,不过他们闹掰了,凶手就决定把死者全部干掉,割走他们的脑袋去吓乎其它的同伙。”闻伊三言两语解释了一遍:“这个团伙内部可能有很多小团伙,大概就是团伙之间相互倾轧。”
她看了眼张桂林,又说:“我们能查到何政国的摊位,就是发现了一个嫌疑人,你们摊位斜对面有个商店,大约在50米外,你记得吧?”
张桂林点头:“那家店的老板也是洛城的,我们经常去照顾他的生意,反而很少去对面商店买东西。”
“5年前的凌晨2点40分,就是货车给你们摊位送货时,他就站在那个商店的屋檐下,一直监视你们商店,我们怀疑他要对你们店的人下手。”闻伊说到这儿,起身走到张桂林的面前,掏出手机示意他看视频。
张桂林垂下眼皮盯着手机,屏气凝神的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不认识他...”
闻伊听了这话,径直把手机拿了回去,笑说:“没事,你不认识很正常,只是你们大概是被这个人盯上了,警方截止到现在也没有查到他的下落。”
张桂林直愣愣看着闻伊,瞳孔微微晃动,从走进这个讯问室,他就很镇定,偶尔的惊慌失措和紧张害怕也很快能被安抚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有几分胆量、又油滑浅薄的中老年人。
此时,他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废话很多的年轻女警察,内心莫名浮起一丝戒备,这是一种自然反应,是他常年游走在钢丝上锻炼出来的本能。
闻伊面带笑容的跟他对视,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神色放松,但在张桂林眼中,却像是某种无形的威压。
正在这时,耳机里传来秦朗的声音:“刚刚收到消息,查永候10年前曾在南城区某小区当过保安,当时的保安队长正是彭泽民,他们共事6个月后,查永候因为上班喝酒被开除,随后下落不明,直到4年前来市场当搬运工。”
闻伊轻轻敲了下耳机,算是回应。
“彭泽民的每次调动均是主动提出来的,他每调到一个地方,总有一两个保安或离职、或被辞退,相关人员要么单身与家人联系不多,要么就是孤家寡人,没有文化,只能从事底层工作,他选择同伙的特征跟张青弦一脉相承。”
秦朗快速将讯问何政国的结果和他们开会得出来的线索跟她说了一遍,而后才不轻不重给出结论:“何政国只是一个工具人,真正的主使极有可能就是张桂林。”
闻伊猝不及防地被灌了一耳朵信息,耳朵都快被震麻了,足足过了两分钟,她才勉强把某人强行灌过来的信息捋顺,手指僵化般扶着耳机,脑子里轰隆隆作响,很快她就尝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她盯着张桂林,双眼下意识放出了光,万万也没有料到,她抽签般的选择讯问眼前这个人,没料到这孙子竟然是条大鱼,还好她耐着性子陪他扯了足足四个小时的淡,总算摸清了这孙子的脾性。
“诶,都快八点了。”闻伊突然伸了个懒腰,她起身在讯问室里溜哒了两圈,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随后站在张桂林而前,双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问:“配合我们工作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
不等张桂林回答,她又径直冲旁边的刑警说:“去订几份饭,再给准备一个房间。”
旁边的书记员以为讯问结束了,便利落的收起纸笔,唐小亮也起身活动了下自己僵硬的身体,讯问室里紧崩的气氛陡然轻松下来。
就连张桂林也不动声色的呼出口气,挺直的后背慢慢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双腿自然而然的打开,这是一个紧张过后下意识放松的姿势。
闻伊亲自给张桂林倒了一杯温水,自己也端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喝着,书记员原本要出去的,但看见闻伊没有出去的意思,便也只能老老实实坐着不动。
“警察同志,你们平时工作也挺辛苦的啊。”张桂林双手捧着水杯,竟然跟闻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