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话音一转:“从费远夕自身的动机出发,多年前他被张青弦捏住把柄,被迫卷入“x”组织沦为爪牙,张青弦敢让他接近闻伊,可见张青弦笃定他是可控的,现在他突然失踪,同时又连续出现无头尸案,虽然我猜测凶手带走头颅是为了威摄,但凶手也不一定就是费远夕。”
陶进一怔,神色惊讶的看向赵刚,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赵刚低声说:“也有可能是费远夕已经落入张青弦手中,彭泽民和另一个受害人是费远夕的人,张青弦这是在杀人灭口以及威胁其它人。”
陶进:“......”
秦朗一番话,让手机两头的人都陷入了难以言喻的凝滞中。
良久后,还是闻伊率先开了口:“费远夕先前玩了那么多小花招,我相信他有自保的能力,我也不相信张青弦在京都真的能只手遮天。”
贺文峤似乎是为了缓解气氛,也顺水推舟的说了句:“现在只是推断,想要证实这些结论,还需要证据支撑,现在没必要纠结这个。”
闻伊自顾自的说:“如果费远夕真的想跟张青弦分道扬镳,那他选择在京都消失,对他而言,肯定是已经万事俱备。”
“我同意。”赵刚说:“警方在侦办刑事案件时,会第一时间排查受害人的社会关系,费远夕给闻伊又是送紫檀木偶,又是送贺卡,现在又莫名消失,这整条线肯定是有突破口的,他走入歧途的时间线在湖州,我认为这个突破口大概率也在湖州。”
贺文峤听了这话,就说:“既然有了方向,你们就尽管去查,人手不够,可以向京都市局借调,现在“x”组织和张青弦的案子部里也非常关注,责令我们必须在年前侦破案件,各地市局随时可以协助办案。”
赵刚应了声,他这边刚把电话挂断,另一个电话紧跟着进来——是去询问费远夕另一个朋友的高力。
“我刚从杜衡的公司出来,他3年前在襄州工作时,请费远夕帮忙翻译过资料,还请费远夕给他女儿做过家教,两人虽然不经常联系,但关系还算不错。”
高力在电话里说:“他信佛多年,在佛教中确实有紫檀人偶逆转寓意的说法,信佛的人一般不会用紫檀木雕刻人偶当礼物送人,他还曾跟费远夕提到过这个话题,所以费远夕那厮给小伊伊送紫檀人偶确实有示警的意思。”
陶进立刻跟赵刚对视一眼,说:“张青弦企图拉朱亚军下水,结合时间来看,也许是费远夕知道了这件事,这才特意用来警示闻伊的。”
高力表示同意,随后又说:“就在这个月初,费远夕给杜衡的女儿预定了两套绘画工具,还有两幅色彩斑斓的画,我把照片发给你们。”
赵刚摸出手机,点开高力发过来的照片,一副是描绘农村的春天,入眼全是五颜六色,色彩搭配的很是诡异,另一副是颜色繁复的天空,云彩被涂上了不同颜色,这两副画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展示色彩的。
“你们仔细看画上的颜色。”高力说:“橙、蓝、白、青、绿、红、紫色,集齐后刚好是七色,正是费远夕在云海市给小伊伊留下来的颜色谜题。”
陶进神色微变:“难道杜衡的女儿有问题?”
“并不是。”高力很快的解释:“她的小女儿才8岁,非常喜欢色彩鲜艳的画,费远夕经常给她寄类似的画,但他们实际上只见过一次,费远夕会给她送礼物,纯粹是源于杜衡经常给他介绍翻译的活儿。”
陶进微微松了口气,转而又说:“难道费远夕留给闻伊的谜题跟色彩没关系,真正有关系的是女孩?”
“啧,小陶陶,咱俩真有默契哟。”高力忍不住开始嘴贱:“费远夕用色彩牢牢吸引住了我们的注意力,在自己消失后,特意给一个小女儿寄画,按他这个人的尿性,每个举动必然都暗含着深意,色彩跟绘画有关,同样也跟绘画的人有关。”
他乐了两声:“色彩和绘画都是死物,排查起来可能性太多,几乎等同于大海捞针,唯有人是有迹可寻的。”
陶进自动忽略了他的调侃,只是抬头对赵刚说:“费远夕落在张青弦手中的把柄会不会跟某个女孩有关系?”
赵刚轻轻点头。
陶进精神一震,随手就挂了电话,立刻在网上订了三张最快到湖州的机票,又将机票信息发给了高力,这才飞快离开了派出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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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京都市的另一侧,闻伊继续循循善诱的询问周冬梅。
“同志,我真的不认识那4个女人,但我能肯定她们绝不是本地人,也不住在附近,否则我肯定会认识的,只要我见过一两次的人,我很少会忘记的。”周冬梅生怕自己帮别人盯梢的事情暴露,哭丧着一张脸:“你们要相信我,我就是想赚点小钱,没干犯法的事儿。”
周冬梅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脑子十分活泛,年轻时热衷四处探听八卦,尤其喜欢打听别人家的隐私,家里长短、夫妻情事、女子婚姻都在她的探听范围以内。
时间久了,很多怀疑老公、老婆出轨的人都喜欢找她打听消息,渐渐的,她把这项技能发展成了第二产业,收入远远超过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