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选最有纪念意义的那天,至于具体是什么意义,我没有问过,他也没有说。”
陶进有些失望,他结束录音,将音频发给了闻伊和秦朗,又有些不甘心的问:“他把女孩的照片发给你们看过吗?”
“他只发给我看过。”禇正辉这次非常自觉的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一张很小的证件照:“这是他当时发给我的,又再三叮嘱我不要发在群里,他不想让我们对他喜欢的女孩评头论足,其它人问他要照片时,他一直都婉言拒绝了。”
陶进接过手机一看,先是呆了呆,又蓦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手机里的照片,急切的问:“你确定这是费远夕正在追求的那个女孩?”
褚正辉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就是这个女孩,他在宁远市的酒吧里认识的,他回到襄州后,才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发了这么一张证件照给我,不知道从哪里扒拉下来的。”
陶进神色凝重的将手机递给赵刚,眼睛里俱是不可思议,因为这张照片里的人并不是闻伊。
照片上的女孩虽然也是长头发,巴掌大小的脸颊,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翘,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确实跟闻伊有几分相像,但她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人。
赵刚也有些吃惊,他凝眉看了半天,随手用手机将照片拍下来,转而发到专案组的小组讨论群里。
褚正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怎...怎么了?”
陶进深吸了口气,重新坐下:“这个女孩的资料你了解多少?”
“她好像也是25岁,跟老费的年纪差不多大,父母双亡,襄州市某部门的公务员,个子高挑,长头发,外表非常漂亮,性格很开朗,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据说还是全国散打冠军。”褚正辉说:“这都是老费告诉我的。”
按描述确实像是在说闻伊,但照片上的人绝对跟闻伊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不知是费远夕故意找了张照片来搪塞好朋友,还他故意为之的。
正在这时,闻伊的电话打了过来,陶进冲赵刚使了眼色,两个人默契的走出接待室,又按下了手机免提。
“陶哥,在宁远市的酒吧里,我跟费远夕没有聊过任何关于我私人的话题。”
闻伊语速很快:“直到认识的小半个月后,我才试探着向他吐露了身世,当时他表现的非常惊讶,我当时仔细观察过他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没有看出半点作假的样子。”
陶进吐出口气:“早在你们在酒吧相识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你的存在,并且了解你的过往。”
这是他们第一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费远夕接近闻伊是别有用心,再综合其它证据,足以说明费远夕跟张青弦有过某种牵扯。
“赵哥发到群里的照片我看过了,乍一看确实跟我有几分相似,但我没有见过这个人,秦朗说这不太可能是恰合,他建议最好把这个女孩找出来,说不定这个女孩就是费远夕留给我的线索。”
闻伊顿了顿:“我刚才想了半天,实在想不透那天爬山时,有什么是值得费远夕念念不忘的,所以我怀疑这个纪念恐怕跟我无关。”
“跟你无关?”陶进想了想,很快反应过来:“你们那天的出游让他做出了某种决定,所以他才特意选了那天你穿的衣服来雕刻木偶。”
“这大概是其中一个原因。”闻伊说:“你问问褚正辉,费远夕对颜色和绘画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还有寺庙和佛法之类的。”
陶进轻轻恩了声,便挂断了电话。
赵刚隔着单向玻璃看着褚正辉,沉声说:“他像不像一把钥匙?”
钥匙?
陶进怔住。
赵刚转过头:“开启费远夕这个宝箱的钥匙,他是费远夕的大学同学,熟知费远夕的过去,费远夕一旦出事,警方事必会第一时间询问他的朋友。”
陶进若有所思的看向接待室。
10分钟后。
“费远夕在大学期间,除了你们几个好哥们,还有没有认识其它朋友?”陶进重新调整了询问方向。
褚正辉思索了片刻,还是摇头:“他除了自驾游以外,其实很少出学校,平时很喜欢窝在图书馆,他的手机习惯性扔在宿舍,除非我们强行拉他出去吃饭逛街,他才会跟着我们一起出门。”
“那他在学校,除了你们几个朋友,还有没有其它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和老师?”陶进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也许这个人跟费远夕的交往并不频繁,或者说交往比较隐密,平时没有引起你们的注意,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可以说说。”
隐密?
禇正刚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皱起了眉,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忍不住问:“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们想知道费远夕在大学期间的所有事情,包括他的社交、他的学业、他自驾游的详细细节。”陶进很直率的说:“你说的越仔细,对找到他的下落就越有利。”
禇正刚充满疑惑的看向陶进:“他是在京都市失踪的,你们为什么要查这么久远的事情?”
“那你有没想过,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失踪?”陶进敛了敛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