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同学中,有没有谁在国外留学过,或者家人在国外?”
“好像没有,不过我们大三暑假期间,曾经约着一起去欧洲旅游去,当时玩了整整两个月,大概去了七八个国家。”
“费远夕去了吗?”
“他没去,他说对出国不感兴趣,就一个人跑去神农架住了两个月,成天就在深山老林里钻,拍了不少珍稀动植物,没事我们就在网上相互炫耀。”
“他去过神农架?”
“对,他很喜欢去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刚毕业那年,我们都忙着找工作,只有他优哉游哉的孤身驾车去了大草原和可可西里。”
陶进看了眼赵刚,这些信息他们在调查时,并没有查到,这是很不合常理的,就算是自驾,他总要住酒店、刷卡消费,或是生病就医,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除非,费远夕是故意的。
“你们是21岁从大学毕业的吧?”陶进问:“离开学校后,你们是一起离开学校的吗?”
“老费是最后离校的。”褚正辉说:“大四下学期我们就忙着找工作,只有他不着急,平时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研究中国地图,专门找人少的地方自驾旅游,他没有父母家人,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我们也就不管他。”
陶进轻轻一挑眉:“他自驾的车是哪来的?”
“我们辅导员的。”褚正辉说:“辅导员很喜欢老费,他们又都喜欢自驾游,关系一直很不错,在学校时,我们借车辅导员从来都不肯,但只要老费出马,辅导员从来不拒绝。”
陶进心里微动:“这个辅导员叫什么名字?现在还在学校任职吗?”
“他叫丁林,去年7月份已经去世了。”褚正辉神色有些悲伤:“他是得胃癌去世的,从查出病到离世,只有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快到我们都来不及反应,刚听说他得了病,就收到他去世的消息。”
陶进皱了皱眉,费远夕认识闻伊后,贺文峤就把他查了个底朝天,关于他的资料专案组的每个成员都曾翻阅过无数遍,在几百页的记录中,并没有一个叫丁林的名字。
他看向褚正辉:“丁林一直在学校任职,直到他因病离世?”
“那没有。”褚正辉解释:“他只在大三上学期短短带过我们一个半月,后来就因故离开了学校,但我们偶尔也有联系。”
陶进面露疑惑:“我们在走访费远夕的社会关系时,没有听说这个人的名字,”
褚正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轻咳了两声:“丁林在学校的时间很短,也很少有人知道我们跟他有联系,而且老费后来跟他私下里闹翻了。”
闹翻?
陶进没说话,只是看着禇正刚。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只是有个哥们私下里告诉我的。”褚正辉不太好意思的开了口:“丁林只比我们大七八岁,一直单身未婚,也没有交过女朋友,有些好事的同学就怀疑他的性取向有问题,他对老费一直很偏心,经常约老费出去自驾游、野炊和逛图书馆。”
陶进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刚毕业那段时间,我们都还有联系的,老费去可可西里,还借了他的越野车,但自从老费回来后,他们好像就疏远了,有一次他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问老费的情况,我才知道老费把他的电话拉黑了。”
褚正辉叹了口气:“事后我打电话问老费,他也没多说,只让我转告丁林,以后大家就不要再联系,老费把所有跟丁林有关的社交软件和账号全部注销,以前出门玩的照片也删了个干净,一副与丁林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我们就不好多说了。”
陶进琢磨了片刻:“丁林的性取向确实有问题吗?”
“这个...这个...”褚正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我们听说他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但曾在大学时期跟一个年轻男孩在学校外面租过房子,同吃同住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陶进:“他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江城云科大外国语学院。”褚正辉说:“他大学毕业后,就应聘到我们学校任职,可惜工作不到两个月就离职了,然后去了湖州一家外企工作,具体情况我们没有问过,大家偶尔联系时也不会聊太过私密的事情。”
“你刚才说,丁林和费远夕闹翻的事,是你另一个哥们私下告诉你的,他当时是怎么说的?”陶进问。
褚正辉喝了口水:“他这个人比较八卦,总说丁林对老费偏心是有所图,也是他偷偷跑去调查丁林,打听到丁林曾经跟年轻男人同居后,他就一口咬定丁林是想追求老费,但老费没有同意,所以他们才闹翻了。”
“调查?”陶进好奇:“他是怎么调查的?”
“诶,他很擅长交际,朋友多路子广,当时也有同学在云科大读书,就托朋友去问了问丁林曾经在云科大的老师和留校的同学,很容易就能问出来的。”褚正辉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反感同志,也很尊重丁林的,但这是老费的私事,我从来不过问。”
陶进轻轻叩着桌面,想了想:“丁林跟费远夕闹翻后,还跟你有联系吗?”
“偶尔会联系。”褚正辉想了想:“也只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