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秦朗他们等着询问环卫工周冬梅的同时,赵刚和陶进也赶到了通城区中仓街道派出所。
接待室里。
陶进面色温和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男人,温声说:“褚先生,你不用着急,费远夕的失踪案我们分局已经接手,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再了解些情况。”
褚正辉是费远夕的大学同学,也是他在京都的朋友之一。
他的个人资料早就在专案组成员的手机中,这是个人生毫无起伏的人,出身小康家庭,独生子,父母皆在体制内工作,爷爷奶奶退休后就在乡下种菜养花。
他的家庭非常简单,父母恩爱,教养良好,从幼儿园起就是老师口中的乖宝宝,按部就班的读书上大学、找工作、谈恋爱,毕业后一直在京都市工作,前年在家人的资助下在京都市郊区按揭了一套小两居的房子。
费远夕从襄州市的培训机构辞职后,打算跟朋友合伙开一个培训中心,而他就是其中一个合伙人,也正是他负责接待费远夕的京都之行,费远夕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给他的,他也是费远夕失踪案的报警人。
派出所的民警肖文坐在旁边充当书记员,昨天褚正辉来报警时,就是由他接待的。
褚正辉对陶进和赵刚不熟,只能看着肖文,眼神中满是不解。
肖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是我们分局的领导,你朋友的案子现在由他们全权负责。”
褚正辉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早在上个月费远夕从培训中心辞职后,他就跟几个朋友等着费远夕来京都小聚。
明明头天下午他们还通过电话,没想到一夜之后,费远夕就好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再也联系不上。
他用力搓了搓脸,疲惫的看向陶进:“警察同志,这几天我们几个哥们把他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全部找过一遍,也托他老家的朋友帮忙找过他,都没有他的踪迹,他平时使用的各种社交软件、邮箱我们也在不停发送消息,但都石沉大海。”
陶进点了点头:“他在八里庄消失以后,确实已经查不到任何踪迹了,身份证、银行卡和手机均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就连他的手机也无法定位,目前警方正在搜索八里庄附近的深山,但收效甚微,我们甚至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进了深山。”
“那片深山我去过的,面积太广,短时间内想要彻底搜索是很困难的。”褚正辉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暗哑:“我有个同事的亲戚在公安机关上班,前天我咨询过他,他说...他说...”
他猛地捂住脸,好半天才缓过来:“他说八里庄附近全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那片地区不像市区有密集的监控,想让一个人消失有很多方法。老费能在这个地方消失,极有可能是凶多吉少。”
陶进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天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就不代表他已经遇难。”
褚正辉扯了扯嘴角,神情愈发萎靡,因为他知道这年头想要毁掉一具尸体,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况且八里庄附近地广人稀,随便找个隐密的地方刨个坑,都能做到不留半丝痕迹。
陶进见状,意味深长的抛出了一个话头:“其实我们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他仍在人世的可能性极大。”
褚正辉听了这话,迫不及待的追问:“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陶进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答:“暂时还没有消息。”
褚正辉失望的垂下头,两只手紧紧攒着水杯,再次变的颓废,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好,眼睛里早就泛出了血丝,嘴唇也起了干皮,下巴处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看上去颓废又邋遢,但他暂时顾不上这些。
长时间的疲劳和紧张,让他的思维几乎处于停滞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陶进的言外之意,他们昨天才报警,为什么警方会说一直在追查费远夕。
陶进静静看了他半分钟,将他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好半天后,才逐渐转入正题:“你跟费远夕认识多久了?”
“我们是大学同学,都毕业于湖州外国语学院。”褚正辉靠在椅子上,很慢的说:“他学俄语和德语,我学日语和西班牙语,我们同时选修了法语和意大利语,在学校时就是好哥们,毕业后也经常联络。”
陶进一点头:“你们从大一就认识吗?”
“差不多吧。”褚正辉想了想:“大一上学期我们在同一个教室上课,彼此只是混了个脸熟,下半学期才真正熟悉起来,偶尔也会一起去食堂和外面吃饭,他长的帅,经常有女同学追求他,我就成了转送情书的邮差,到了大二上学期,我们已经是好哥们了。”
陶进唔了一声:“他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吗?”
“当然。”禇正刚说:“他父母和弟弟在一次车祸中身亡,从此后他就成了孤儿,也没什么亲戚,反正挺凄惨的一人,我是湖州市内人,过年和节假日我都会邀请他去我家,但他很少去,平时就喜欢一个人呆着看书。”
陶进又问:“他在湖州有一套房,你去过吗?”
“去过两次。”褚正辉想了想:“他父母车祸过后,保险公司好像赔了一大笔钱,他用这笔钱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直到毕业的第三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