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栋迅速掏出小本本,做好记录的准备。
“第一,排查他11年内所有工作过的地点、社会关系、经常出没的地方,核实下他的频繁调动是主动提出,还是公司统一安排,尤其是他调到富丽康华小区的前因后果。”
贺文峤有条不紊的安排:“第二,重新查一下他所有情人的资产和社会关系,另外,他经常光顾的足浴店工作人员也不能放过。”
他顿了下,又说:“第三,把彭方圆的社会关系也重点排查一遍,她的老公以及老公的家人也别漏过。”
闻伊十分敏锐的抬头:“所以,这个彭方圆还是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现在不好说。”贺文峤言简意骇的冲周冬梅一呶嘴:“等跟她聊完,大概就有答案了。”
闻伊拧着眉,脸上若有所思,也不由将目光投向周冬梅。
这时,秦朗补充了一句:“大部分物业公司都有员工入职记录,想办法把彭泽民工作过的小区员工记录拿出来。”
周亚栋记录完,迅速走到旁边给队里作汇报。
同一时间,龙振云的电话打到了贺文峤的手机上。
“贺队,又出现一起无头尸案。”龙振云的声音很低沉,显的十分严肃。
贺文峤眉头一挑:“什么情况?”
“平昌区莲花路派出所刚接到报案,几个爬山的学生在将军山发现一具无头男尸,经过法医尸检鉴定,死者约50岁左右,4天前的凌晨3点多遇害,头颅失踪,脖颈部位被砍断,断离面凌乱,跟彭泽民的伤口处十分相似。”
龙振云语速很快的说:“目前死者身份不明,死亡现场只有大量喷射型血迹,没有跟凶手有关的痕迹和线索,凶器疑似砍刀,但下落不明。”
贺文峤深吸了口气,沉声说:“建议并案调查。”
“我已经给市局打了报告,平昌分局跟我们分局联合办案,由专案组牵头。”龙振云在电话里深深吸了口气:“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恐怕不止两个死者。”
贺文峤捏了捏眉心:“让平昌分局把尸体统一送到你们分局,先弄清楚死者身份,把社会关系排查一轮,我们再碰头。”
龙振云很快就挂了电话。
“又出案子了?”闻伊眼巴巴的追问。
贺文峤三言两语介绍完,看向秦朗:“说实话,我的感觉也不太妙。”
秦朗没说话,只是摸出手机,打开地图,找到惠民路的冻品批发市场。
这是一个大型的农产品批发市场,兴建于17年前,占地面积约30万平方米,建筑面积也有22万平方米,专职经营蔬菜、水果、水产品、肉禽蛋、粮油、饮料、副食、调料、食品等9大类,有近3万种商品。
其中冻品批发市场占地12万平方米,分为东、西、南、北四大区域,分别涵盖了海产类、水产类、鸡鸭副类、猪类、牛类、羊类、农产类、丸糕点类、其它肉类、其它农产类等一大批肉质或非肉质食品。
闻伊见他盯着手机,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喃喃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冻品,就会下意识想到尸体。”
贺文峤眼角抽动:“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没人把你当哑巴。”
“本来就是啊。”闻伊振振有词:“现在有两具无头尸体,凶手拿走死者头颅极有可能是为了震摄其它人,那他必然要妥善保管头颅,最简单粗暴的保管方式不就是冰冻。”
贺文峤无言以对,下意识掏出烟盒,抬眼却看见墙上挂着禁止吸烟的标志,只好又把烟盒塞了回去。
“闻伊说的有道理。”秦朗开了口:“第七街是彭泽民跟同伙联系时特定的称呼,代表着这个冻品市场,显然,这个冻品市场极有可能是他们的据点之一,否则他不会长期在富丽康华小区工作。”
他抬头看向贺文峤:“冻品市场专营各类肉类,所有档口都有各自的冻库,确实很方便处理和储存尸体。”
“同志...”好一会,贺文峤才低声说,“你这个说法,可就有点惊悚了。”
大部分冻品市场都有管理混乱的毛病,各种鱼龙混杂的肉类不时出现在大大小小的档口上,相关部门也不可能天天去市场抽检,很多私营小老板,为了增加利润无所不用其极,私建冻库也是很常见的事儿。
单论储存和处理尸体,冻品批发市场确实有很大的优势,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挨打,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为什么叫第七街呢?”闻伊奇怪的问:“会不会还有第六街、第五街什么的?”
这个问题现在没有人知道答案。
贺文峤停顿片刻,才低声问秦朗:“在通城分局时,你就提出凶手带走死者头颅是为了震摄其它人,你难道当时就猜出这是一起连环凶手案?”
“差不多。”秦朗的目光凝在手机的地图上,嘴里却说:“常态的谋杀案,动机多为情、仇、财,这三种杀人动机泄愤的因素更重,而遗弃、灭口、清障和误杀都没有必要带走死者头颅。”
说到这里,他抬眸看向贺文峤:“这里是京都市,是首都城市,在这里带走和藏匿一个头颅的风险极大,凶手敢这么做,说明他有十分稳妥的藏匿地点,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