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接给我妈的。”彭方圆说:“我搬出去后,跟他的关系反而缓和了,他还给我找过工作,但我那个时候已经摸清了批发市场里的货源,就一门心思想开店,我自己没钱,就求我妈帮我去借点钱,我妈身上就只有3万多,又帮我借了2万,但远远不够。”
贺文峤看了眼田月红。
彭方圆接着又说:“后来我妈就跟他提了下,没想到他当即就取了10万块钱,又预支了半年工资,让我妈把钱全部给我开店,当时我都惊呆了,心情特别复杂,开业的时候就想请他一起去,也好缓和下关系,没想到他又开始发脾气,完全无法正常说话。”
贺文峤手肘撑着一侧额头,偏过头笑问:“那你老公呢?”
彭方圆一耸肩:“我老公是个很老实的人,陪我回家的时候只有被他骂的份儿,从来不敢回嘴,而且他作风太混乱了,我也不愿意老公跟他来往,电话都不许他打,就怕被他带坏了。”
贺文峤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将话头转回到田月红身上:“你跟彭泽民最后一次夫妻生活是在什么时候?”
田月红瞬间红了脸。
“五年前。”她支支吾吾半天,又说:“我都这个年纪了,身体和精力都跟不上,况且他经常在外面乱搞,我怕得病,也不爱跟他接触,他想要的时候我是能推则推,不能推也就随便应付过去。”
贺文峤点点头,目光在这套小小的两居室里梭巡了一圈,末了,才问:“你们是什么时间住在这个小区的?”
“6年前的8月份搬过来的。”
田月红说:“刚结婚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保安,婚后我们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两年后他升为副队长,我们就在外面租了一间地下室住,没过多久他又升为队长,这才从地下搬到地上,6年前他说自己可能要调到富丽康华小区,我们就提前搬过来了。”
贺文峤:“你们婚后第三年他升为副队长,两年后又升为队长,对吧?”
“对。”田月红点头:“他工作的时候其实挺认真的,也不怕吃苦受累,他们公司的领导都很喜欢他的。”
贺文峤又问:“十年前,你们夫妻关系变淡时,他就已经是保安队长了,这十年间,他频繁更新工作地点,直到5年前在富丽康华小区常住下来,这期间你们并没有一直住在一起?”
“没有。”
田月红径直答:“从他当上队长,直到来富丽康华小区,其中有5年的时间不停换工作地点,这期间我虽然一直跟着他,但我其实很少回家,不是住在女儿家,就是住在工作的主人家,偶尔才会回家。”
“他为什么频繁的换工作?”
“说是想找一个能安稳养老的小区。”田月红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感觉他好像总在一个地方待不久,但每次我只要说到这个问题,他就会大发脾气,不停的咒骂我,再后来我就懒得过问了。”
“这期间,他有没有认识过什么朋友或是老乡?”
“不知道,反正我们住一起时,他从来不往家里带朋友,也没有带我见过朋友、亲戚什么的,除了同事,他好像也不跟人来往,我女儿结婚后,他也从来不跟亲家走动,脾气特别独。”
贺文峤听到这个答案也没有意外,又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钓鱼的?”
“9年前。”田月红很快的回答:“我们那时候经常吵架,每次吵完架他就跑出去,后来我才知道他迷上了钓鱼,我咨询过心理医生后,知道钓鱼能缓解他的情绪,就再也没有过问他钓鱼的事了。”
贺文峤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了眼秦朗,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凝重。
从彭泽民的住处出来,周亚栋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楼上,叹道:“这哪里是夫妻,纯粹就是搭伙过日子。”
秦朗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显的有些凝重。
贺文峤捏着手机,习惯性摸出根烟叼在嘴里,轻轻咬着烟嘴,同样显的心事重重,他跟秦朗不时对望一眼,但谁也没有说话。
闻伊见状,忍不住撞了撞贺文峤的胳膊,问:“我看你总跟那个彭方圆眉来眼去的,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贺文峤听了这话,顿时有些牙疼:“你要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周亚栋拼命咬唇憋笑,脸色都憋红了。
“少狡辩,我可都看见了。”闻伊下意识往秦朗身后站了站,哼哼两声:“你还不停冲人家笑,那笑容别提多灿烂了,跟黄鼠狼看见鸡一样。”
贺文峤:“......”
他隔空点了点闻伊,转过头对周亚栋说:“先去见见那个环卫工。”
“已经联系上了。”
周亚栋忙收了笑,一本正经的介绍:“她叫周冬梅,52岁,本地人,每天凌晨三点上班,下午三点下班,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她在隔壁永昌路的美食城兼职打扫卫生。”
他们赶到美食城的时候不到八点半,闻伊索性跑去点餐台要了一堆吃食,权当是晚饭。
“那个穿红色罩衣的人就是周冬梅。”
周亚栋边吃着盖浇饭,边指着角落里正在扫地的中年妇女,小声的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