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黄果县。”朱博然话刚落音,又立刻反应过来:“黄果县?这个名字里也带有一种颜色,这不会是巧合吧?”
“恐怕世上没有这么巧的巧合。”秦朗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朱博然倒吸口凉气,苦笑:“费远夕这是给我们出了一个关于颜色的谜题,关键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去解。”
“不用急,他总会给我们提示的。”秦朗说。
朱博然说:“我昨天跟贺叔叔聊过这个案子,他在公安部门工作了一辈子,人脉非常广,他说会托人帮忙排查费远夕从小到大的经历,看看是否有长期处于失踪状态、或是长期在国外没有回国的人。”
秦朗简单应了一声:“你可以再排查下费远夕跟闻伊认识后,有没有去过跟绘画和颜料相关的地方,比如说美术室、绘画培训班、出售颜料的商店、美术展览馆等等地方,七种颜色我第一时间能联想到的东西就是绘画。”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或者周鸣最近有没有去过类似的地方。”
“行,这件事交给我。”朱博然又跟他闲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秦朗低头看着放在桌面上的贺卡,这是款式和设计最为简单的卡面,漆黑的底,边缘印着绿色的花边纹路,画上的玫瑰花耀眼夺目,两只蝴蝶虽然在花瓣上飞舞,但仔细看,两只蝴蝶其实是往两个方向飞舞的。
下面手写的诗句用的楷书,字迹周正隽秀,正是出自费远夕之手,而这两句诗似乎也不是随便写就的,除了点明诗句开头的两种颜色外,还带有江上和城边这两个地方,如果他们之前的推断属实,那么费远夕送给闻伊的每样东西都必然暗含深意。
想到这儿,他将贺卡折起来,随手塞进了胸口处的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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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秦朗和闻伊到达云海后,周兵就成了他们在云海市局的助手,不等秦朗开口,他已经提前安排好下一步的行程。
郭伟的养父母听闻儿子被传唤,早就赶到市局等候消息,得知儿子没有被立刻释放,他们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警察同志,我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呀?”蒋元夏一步不落的跟着秦朗,小心翼翼的追问:“他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如果他真的做错了事,麻烦你们跟我直说,我们可以替他赔礼道歉。”
蒋元夏跟丈夫郭世宗住在静海区,但郭伟却单独住在保关区的旧小区内,这里是蒋元夏以前的老房子,本来想要挂出去售卖,但因为郭伟从技校离开后,又被送去所谓的商学院专修工商管理,这套房子距离学校很近,所以他一直单独住在这里。
这是套两居室的房子,不过七八十平左右,装修的简单大气,很有格调,可惜里面的家具、电器和摆饰繁多,显的十分累赘,很多电器的功能几乎是重复的,摆设也大多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清一色的国际名牌。
秦朗仔细看了两眼,问:“房子里的东西是谁买的?”
蒋元夏说:“是小伟自己负责设计、采购,我们只负责出钱。”她看了眼室内的摆设,又说:“他喜欢这些,我们也就随他了。”
秦朗随意挑了个两尺长的抱枕在网上查找价格,但他没料到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竟然将近两千多块钱,而像类似的摆饰几乎满屋子都是,床上、沙发上、躺椅上、甚至是地上也摆有三四个。
幸好主人在摆设上花过心思,所以乍一看虽然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但也不是无法接受,只是真正居住起来,就会显的不太方便。
他目测了下价格,又问:“你们每个月给他多少零花钱?”
“没有算过。”蒋元夏说:“他是我们独一的儿子,平时也很听话,所以在花销上面我们从来没有拘束过他,再说他今年已经23岁,差不多可以恋爱结婚考虑终身大事,我跟他爸也就更不会过问他的零花钱。”
“那你们心里也总有一个数儿吧?”周兵追问。
蒋元夏抿起嘴唇,似乎从这个问题中听出了某种言外之意,一时难以确定应该怎么回答。
周兵一扬眉:“你就算不说,只要我们调取了他在银行的流水,或是查一下他的网购和支付记录,也能估出个大概。”
郭世宗这时走上来说:“他上技校的时候,我们就单独给他办过几张银行卡,以前给他买的新房和商铺是全部出租出去的,租金直接打在他的卡上,逢年过节亲戚朋友也会给他压岁钱,我们时不时也会往里面转点钱给他备用。”
周兵:“光是租金,他一年能收到多少?”
郭世宗说:“差不多有40万左右。”
“40万?”周兵震惊了:“他在工程技术学院上学时也不过才18岁,那个时候你们就让他手握这么多的钱,难道你们不怕他拿着钱会随便挥霍吗?”
“那不会的。”郭世宗摆了摆手:“我儿子是个很乖的孩子,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很有规划,他是不可能随便花钱的,他可是我们郭家最听话的小辈儿,平时亲戚只要聚在一起,都会有人夸他的。”
周兵:“......”
他深吸口气,觉得有点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