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此时。
一个刑警小跑着走进监控室,将一个文件袋递给闻伊,说:“有个人将这个东西放在收发室,让我们转交给专案组的闻伊女士。”
闻伊一怔,问:“谁放的?”
刑警摇了摇头:“那个人放下东西就走了,什么话也没说。”
闻伊捏了捏文件袋,对秦朗说:“里面好像是文件?”她自言自语的说:“我在云海市可没什么熟人,谁会给我往市局送东西?”
秦朗面色微变,直接抽走文件袋,从衣袋里摸出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后才小心翼翼撕开封口,里面是一个黑底绿纹、设计精巧的贺卡,而落款是费远夕。
闻伊咦了一声:“搞什么,他送这玩意儿来干嘛?”
秦朗反复检查贺卡,然而并没有夹层,贺卡上画着花团锦簇的火红玫瑰花,两只五颜六色的蝴蝶在花瓣上飞舞,下面有一行很小的字,是手写上去的,写着:“青枫江上秋帆远,白帝城边古木疏。”
闻伊:“......”
她轻声将这两句诗念了两遍,然后一脑门官司的盯着秦朗:“这诗是什么意思?”
周兵插了一嘴:“这是一首送别诗,诗人叫高适,是唐代诗人,这诗是他写来送别两位被贬官的朋友所作。”
闻伊很快就在网上搜出了这首诗的全文,然而她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皱着眉头说:“上次他送我的紫檀人偶中暗含着《玉楼春》这首诗,如今又在贺卡写送别诗,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秦朗缓缓皱起眉目,轻声说:“给费远夕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否已经到达京都,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如果他接了电话,就想办法跟他视频,无论如何要确定他的安全。”
闻伊二话不说的摸出手机,然而费远夕的电话已经关机,她捏着手机,这才隐约觉得不对劲:“前两天我们见面的时候,他还一切如常,当时没听他说会给我留什么贺卡。”
秦朗沉吟片刻,对李拥军说:“麻烦调取下市局门口的监控,务必要将这个送信的人找出来,这个送贺卡的人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必须马上找到他,否则我担心他会被人灭口。”
闻伊的神色立刻变了,她想也不想的转身冲出监控室。
李拥军连忙让送文件的刑警跟上去帮忙。
秦朗琢磨了会儿,才看向李拥军,三言两语的解释说:“麻烦你多安排几个人盯着闻伊,我们从去年起就在追踪一个在逃案犯,这个人跟闻伊有些渊源,我跟贺队怀疑案犯一直隐藏在暗处,伺机对闻伊下手。”
李拥军一听就觉出严重性,二话不说,忙不迭亲自出去安排。
周兵小声问:“是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人吗?”
“他可能只是案犯放出来的诱饵,目前我们尚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任何疑点。”秦朗捏了捏眉心,掏出手机给贺文峤发了条短信。
周兵等他忙完,才说:“最近我们虽然在全力侦办马安明和意外身亡儿童的案件,但我们队有两个刚分配过来的实习生。”
秦朗抬头看着他。
周兵挠了挠脑袋,说:“反正他们还没分派具体的工作,所以我就让他们查了查这个费远夕,他从到云海就一直住在中南区燕庭路的长青花园小区,这是他朋友的房子,不过他朋友没跟他住一起,而是住在另一栋楼里。”
“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秦朗问。
“小区和他的朋友都没有问题。”周兵说:“他朋友同样也在一家培养机构上班,本人及亲属三代以内均没有出过国,连港澳台也没有去过,也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家庭信息和个人履历均没有发现疑点。”
“唔?”
“但是这个人最近每天早上都会去固定的早餐店买同样的早餐,他们查了下,那家早餐店叫橙色在线,老板是年轻人,虽然只是一家小小的早餐店,但店名取的很文艺,而且这个人每天只买一碗红米粥,两个青菜团。”
“橙光在线、红米粥、青菜团?”
“那天我看见闻伊在纸上写过几个关于这个费远夕的关键词,而且每个词里均含有颜色,紫檀、白色短袖、蓝色牛仔裤,再加上店名里的橙色、红米粥和青菜团,还有刚刚收到的黑底绿纹的贺卡,这些颜色正好集齐了七色。”
“七色?”秦朗反复念叨了两遍,却没能从这两个字之间发现任何隐含的用意。
周兵说:“贺卡上的两句诗中,也青和白两种颜色,我总觉得这个费远夕想要告诉你们的信息里肯定跟颜色相关。”
秦朗问:“你认为费远夕的这个朋友是受他所托,才会特意去这个地方买早餐?”
“这两个实习生今天早上特意提前等在早餐店,想寻找机会打探下,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跟受费远夕所托。”
周兵说:“他们刚坐下没多久,就看见这个人又开着车去买早餐,店老板是个很健谈的人,顺口跟他聊了会儿,据这个人说他是因为跟朋友打赌赌输了才被迫如此,因为他们的赌注就是连续在这家早餐店吃半个月的青菜团子。”
秦朗若有所思的问:“难道这个人最讨厌吃的食物就是青菜团子?”
“正是这样。”周兵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