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刑侦队的人送来了夜宵。
秦朗不习惯在晚上吃东西,就只拿了盒牛奶,而闻伊直接抄了碗炒饭,边吃边翻看资料。
李拥军也象征性的拿了杯酸奶喝着。
好一会儿后,李拥军对秦朗说:“按照目前的线索来看,杀害马安明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学校里的学生,传言中的社会大哥出手处理估计不太可能。”
闻伊也跟着点头:“他们口中的社会大哥就算再无聊、再胆大妄为,也不可能因为学生间的矛盾就出手杀人,更何况马安明始终处于弱者地位,凶手没有必要请外援,放出这个消息的人,大概只是想引人注意。”
她说到这儿,不由将目光投向秦朗:“你说,散播关于马安明的诸多传言,会不会就是七杀帮的人?”
“有这个可能。”秦朗暗自琢磨了下,又说:“七杀帮摆明了是想行侠仗义,干番大事业,如果他们去年就知道凶手是谁,当时就会有所行动,比如说写匿名举报信,但他们没有,这说明他们当时只是怀疑马安明的失踪是已经遇害。”
“所以他们放出消息,一是想要引蛇出洞,二是想引起学校的注意,但他们的想法落空了,因为凶手没有做出任何可疑动作。”
闻伊想了想:“经过一年多的追查和暗访,他们慢慢有了怀疑对象,这才在枯井中放置书包,想要引蛇出洞,随后又夜探鬼宅,借此刺激凶手,但没想到我们夜探鬼宅,会发现枯井藏尸,直接把这个案子掀了出来。”
周兵一回到市局,就向李拥军汇报过秦朗和闻伊的询问过程。
这时,李拥军说:“我们一直在查的江南在七杀帮中排名老三,近一年内他混迹于各个圈子,跟所有技校和职高的学生都有打过交道,我们询间这些学校的学生时,他们都认识江南,其中有不少人曾经跟江南吃过饭、喝过酒、或者在迪厅跳过舞。”
“如果想要了解一个圈子,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这个圈子的一分子。”闻伊莫名想到这句话,下意识看了眼秦朗,又说:“他这么做,也许就是在搜集线索。”
李拥军精神一震:“那我们如果直接询问他们,岂不是更快?”
“现在不到时候。”秦朗摇了摇头,看了眼李拥军,转而问:“嫌疑人那边有进展吗?”
“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跟受害人的意外身亡有关。”李拥军脸色难看的说:“他们承认出于同情和关爱,曾经给受害人送过零食和衣物,也曾跟受害人交谈过,但他们的目的是想收集信息,设法帮助他们。”
闻伊:“......”
她惊叹:“他们还能更要点脸吗?”
“事实上,我们确实没有证据。”李拥军说:“罗文彬坠楼,陈靖轩、李云梦、潘婷婷和卓婉儿等人的溺亡,不管是尸检结果、还是现场分析,他们确实符合意外身亡的性质,就算嫌疑人出现在凶案现场,曾经出言引诱他们坠楼或是跳河,我们都很难收集到证据。”
闻伊深深吸了口气,她明白李拥军说的都是事实,凶手正是利用受害儿童年纪幼小,分不清善恶和生死,这才不动声色实施犯罪的,他们不需要接近受害人,只需要在言语上稍加蛊惑就能达到目的。
片刻后,她不由又问:“那个王捷呢?他故意跟着黄奔、穿着跟黄奔一样的衣服出现在工地,那他肯定在工地上藏匿过一段时间吧?罗永平已经指认过,他确实跟罗文彬说过话,这些他都不能否认的。”
“对,他没有否认。”李拥军说:“罗文彬坠楼前几天,他刚跟父亲发生过激烈的争吵,扬言要离家出走,所以他跟着黄奔,同样是想看看工地是否可以让他暂时过渡一段时间,跟罗文彬交谈也是为了打探工地的情况,他在工地藏匿是因为他父亲正在满学校找他。”
闻伊:“......”
她终于明白李拥军的脸色为什么像吃了苍蝇似的恶心难受。
李拥军说:“王捷遇上黄奔肯定是意外,但他常年跟父亲不合也属实,他们三天两头吵架,父子间甚至大打出手过,他也确实跟同学提起想要搬出去单独住的话,他藏匿在旧楼的那几天,他的父亲确实到处在找他,为此差点报警。”
闻伊额角青筋暴跳,脸色已经不能光用愤怒来形容了,她咬牙切齿,大概恨不得立刻冲到询问室,直接将王捷等人的狗头锤爆。
秦朗倒了杯热水递给闻伊,这才说:“这个案子还有三个突破口,第一个是马安明,第二个就是冯壮壮,第三个就是排查下王捷等嫌疑人沟通交流的渠道,他们就算不是凶手,也涉嫌帮助收集受害人的信息,那他们平时是如何交流消息的?”
李拥军说:“他们下午才被传唤到市局,目前很多细节工作还在核查中,最快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出结果。”
“所以,不必太过着急。”秦朗看向闻伊:“人已经在市局了,只要找到源头的发起人,他们自然会老实交待的。”
闻伊抱着热水,老老实实应了一声。
李拥军也看向闻伊:“虽然他们不承认跟受害儿童的意外身亡有关,但他们涉嫌其它违法犯罪行为,比如说王捷涉嫌参与贩卖公民的个人信息,江秀兵和杨阳涉嫌引诱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