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伊是个急性子,等向波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后,她忙不迭的问李拥军:“马安明的凶案现场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距离鬼宅800米左右的空宅里。”李拥军将一叠材料和照片递给闻伊,说:“空宅的主人叫黄庆春,今年65岁,早在7年前就搬到市区居住,隔三岔五才会回老宅看两眼,去年4月份,她去隔壁市帮女儿带孩子,至今没有回来过。”
闻伊飞快将材料翻了一遍,失望的递给秦朗,虽然找到了凶案现场,但现场被仔细的清洗过,没有提取到有效的足迹、DNA、没有找到目击者、没有发现凶器,痕检人员和法医通过鲁米诺试剂才勉强提取到死者的血迹,确定了凶案现场。
她撅撅嘴:“看来这条线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线索,而且......”她看向李拥军:“这伙人能将现场清理的如此干净,显然具有一定的刑侦知识,会不会不是第一次作案?”
“这个目前无法确定。”李拥军说:“不过我们整理过近5年内青少年的失踪案,没有尚未侦破的案件。”
闻伊反复摆弄在现场拍摄的照片,空宅里没有任何家具,现场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和命案,只有地面上非常明显的一层灰、以及灰尘上暗红色的痕迹,隐约昭示着这个地方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情。
“现场是一幢三层小楼,大门的锁完好无损,凶手和受害人是从后门撬锁进去的,受害人的血迹只出现在二楼的客厅里,有多处抛物型、溅落型血迹,还有明显的血泊,说明受害人受伤后依旧在跟凶手继续博斗,直到他被刺中脾脏,失血过多倒地。”
李拥军接着又说:“从后门到二楼客厅的门口,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可见凶手和受害人直到进入客厅后才发生博斗,受害人死亡后,凶手用东西包裹住受害人,直接将他运送到鬼宅,然后抛尸枯井。”
“马安明身高1米76,就算他体形偏瘦,但至少也得有一百二三十斤,想将他全无痕迹的运送到鬼宅,绝非一个人能完成。”
闻伊说完,旋即在平板电脑上打开马安明的尸检报告,轻声说:“他身上有多处不致命的锐器伤,从现场血迹的分布情况来看,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受伤流血。”
她看向秦朗:“他的手腕、脚踝和身上没有被捆绑的痕迹,说明他当时是自由的,袭击他的人自认为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他、且让他没有还手之力,所以压根没有限制他的行动。”
秦朗点头表示同意她的分析:“凶手不止一个人。”
闻伊又说:“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我猜测对方至少有5个人,他的伤凌乱、长短和划痕不一,背部有7处伤,手臂和大腿也有多处伤痕,也许他当时被这些人围在中间,他们像耍猴一样不停在他身上留下伤口。”
“但他的肋骨也有伤。”李拥军提醒。
闻伊微微皱眉:“也许他们原本只是想戏弄他,但后来他激烈反抗,惹怒了凶手,又或者是凶手从拿刀刺他的行为中获取了某种满足感,并且这种满足感在逐步升级,最终他们选择将刀刺入他的腹部、扎破他的脾脏,导致他失血过多死亡。”
“人的犯罪手段和心理确实会不断升级。”秦朗说:“比如说,有人小时候就喜欢虐杀动物,最初只是一条毛毛虫、慢慢变成麻雀、当他习惯虐杀麻雀后,就会将目光锁定在更大一些的小猫小狗身上,一旦这种变态心理得不到及时矫正,就容易酿成大祸。”
闻伊说:“马安明遇害时,已经被学校开除,并且在美容美发店工作近半个月,从事发后美发店老板四处打探他的下落来看,他离开美发店时,并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自己将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询问过美发店的老板。”李拥军说:“去年6月27日上午11点左右,马安明接到一个电话后突然跟他请假,说下午要去处理点私事,并保证第二天早上会按时上班,但他第二天并没有来上班,手机一直无法打通。”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马安明失踪的3天后,美发店老板才开始向艺术学院的学生打听他的下落,但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老板这才认为他是自动离职,于是将他遗留在店里的东西全部扔去了垃圾桶。”
闻伊:“......”
她深吸口气:“也就是说,马安明的遇害时间正是6月27日。”
“据我们推测,当天中午他接到的电话正是凶手打给他的,他跟老板说要处理私事,可能就是为了赴凶手的约。”李拥军说:“凶手将马安明带到黄庆春的空宅里,双方进而发生博斗,直至他被刺伤死亡。”
闻伊问:“电话也查不到线索吗?”
“马安明使用的手机是他叔叔淘汰的,号码也是他叔叔用过的,打给他的那通电话的主人是个农民工,两年前在某工地打工,当时他弄丢过一个手机,事后也没有注销号码。”
李拥军说:“我们查过通话记录,这个号码频繁跟马安明联系,每次通话时长不超过3分钟,他遇害的那天,通话只有1分37秒,我模拟过他们的通话内容,一来一去大概只够说地名、时间和理由。”
“马安明长期在学校处于被欺凌的处境,凶手可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