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学生间的相互报复和捉弄,那他为什么要清理掉楼顶的足迹?”闻伊顺着话头说:“吴美元他们只是技校的学生,就算懂得一定的刑侦知识,能分辨出足印的尺寸,进而推断出捉弄他们的人穿多大的鞋,但他们也不一定能将这个人找出来呀。”
“这确实挺奇怪的。”周兵也百思不得其解。
闻伊只得看向秦朗:“你觉得这个装神弄鬼的人是谁?”
秦朗摇头,略过这个话题,径直说:“如果死者是马安明,那放置书包的人必然知道马安明遇害的真相,他在井底放置书包,通过课本封面的名字暗示下一批即将遭遇毒手的受害人,说明杀害马安明的凶手极有可能也是5个受害儿童案的疑凶,他在告诉我们这是同一桩案子。”
闻伊一听,就有些头大,忍不住吐槽:“我真想把这个知情者的脑袋打开看看,它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杀人犯法的大案,在他眼里竟然变成了游戏?”
秦朗对周兵说:“你们立刻去马安明所在的工业技术学院,以马安明的失踪案为借口,要求学校配合调查,看看他在学校得罪过哪些人,这些人中是否真的跟社会上的黑恶分子有关联,也许抓到杀害马安明的凶手就能侦破前面几桩案子。”
周兵神色微凛,立刻转身走出法医室。
秦朗将尸检报告还给杜敏义,带着闻伊下楼回到办公室,现在已经是早上6点多,食堂送了早餐过来。
葛晨阳见识过闻伊的食量,于是提了8屉小笼包,6杯豆浆和四个大饼敲开了秦朗办公室的门。
闻伊肚子正饿的咕咕叫,见了早餐立刻双眼放光地扑上去,秋风扫落叶般的进食,转眼就独自干掉了三屉包子和两杯豆浆。
秦朗坐在闻伊旁边,捧着杯豆浆小口小口的喝着,他成天跟闻伊同进同出,三餐坐在一起吃,但丝毫没有受到闻伊的影响,吃饭的姿态满分,饭量极小,因此时常遭受到闻伊的嘲笑和蔑视。
闻伊见他一屉包子磨蹭半天也没吃完,不由撇了下嘴,径直帮他给处理掉,等肚子不再迫切需要食物后,她才放慢速度,问葛晨阳:“李队他们回来了吗?”
葛晨阳刚准备说话,就见李拥军和向波推门进来,周兵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大包早餐。
李拥军提议说:“大家都在,不如咱们先开个碰头会,综合下线索,也好及时调整下一步的侦查方向。”
闻伊一秒进入工作状态,迫不及待的问:“你那边是不是有新发现?”
秦朗挟起一个小笼包准确无误的塞到闻伊的嘴里,懒洋洋的说:“你着什么急,让李队他们先吃点东西。”
闻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乖巧地一点头,狗腿的给李拥军和向波各自拿了一杯豆浆。
李拥军已经奔波整夜,头发乱如鸡窝,下巴长满胡茬,脸上带着点焦头烂额的疲惫,但他的眼睛很明亮,里面仿佛闪着光,积攒着怎么也用不完的热情。
他一口气喝完两杯豆浆,这才抹了把嘴,说:“我在公交总站那边确实查到黄奔反复搭乘386路公交车时,身边多次出现过一个年轻人。”
秦朗对此毫不意外:“是哪所技校的学生?”
“云海市工业技术学院的大二学生,叫王捷,黄奔第一次跟张鹏坐386路公交车时,王捷就曾经站在他们的旁边,根据黄奔的供词,他坐车路过工地的时候,旁边刚好有两个大妈在讨论封顶的楼房,他听说后就顺口打探了几句。”
李拥军快速说道:“黄奔第二天下午再次搭乘386路公交车,途经星河光城站时,王捷在这个站台上车,不过他看见黄奔时,明显愣了下,过了两站后,才慢慢走到黄奔身后站着,当时他戴着棒球帽和口罩,而且跟黄奔隔着两个人,黄奔压根就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顿了下,又接着说道:“第三天的时候,他跟黄奔在同一个站台上车,但在黄奔的后一站下车,我排查过王捷上车和下车的地点,发现他住在怀阳路的云河花园,出了大门往左走300米就是星河光城公交站台。”
闻伊有些兴奋,连包子也顾不上吃,聚精会神的听着。
秦朗分析说:“黄奔第一次坐386路,因为打探过工地,所以这才引起王捷的注意,他没想到第二天会再次遇上黄奔,这次他又听到黄奔在借故打探关于工地的楼房,他猜到黄奔可能想去工地暂住,于是第三天特意跟着黄奔,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测。”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拥军三两口干掉了一笼包子,继续说:“我已经让人去排查王捷的行踪,刚才回来后,我长了个心眼,先去妇女儿童救助中心那边核查过,发现他的小区内同样也有一个不受父母重视的孩子。”
“云河花园?”周兵想了想,恍然的说:“这个孩子是不是叫赵杰?”
李拥军:“正是赵杰,他们分别住在不同的单元楼,而且中间相隔挺远。”
周兵看向秦朗:“这个赵杰正是知情者写在课本封面上的,他父亲赵光汉在物流公司上班,频繁出车,屡次出轨公司的女员工,他母亲李倩同样出轨成性,两夫妻跟搭伙过日子差不多,而且两人时常在家虐待赵杰,辖区派出所多次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