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兵无法理解这种家长的心理,于是他直接掏出手机翻出黄奔的照片:“这个人你们见过吗?”
李富和蒋爱君各自看了一眼,摇头。
周兵划动照片,翻出一套衣服,又问:“你儿子有这套衣服吗?”
“没有。”李富和蒋爱君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你们在小区里,有没有见过其它年轻人穿这套衣服?”
李富想了想,摇头:“我没什么印象,不过这衣服太扎眼,只要我看见一次,肯定会有印象。”
蒋爱君也赞同的点头。
闻伊颇有些失望的对秦朗嘀咕:“黄奔说过,这套衣服他是在西南商贸城买的,那是个服装批发市场,很多大商场的衣服也是从这个商贸城进货,回去换个牌子就成,手头不太宽裕的学生就会去那边购买衣服,只是说出去就会很没面子,所以他是偷偷去的。”
她小声问:“你说凶手为什么会有跟他一模一样的衣服?是提前就有的,还是决定利用他以后,临时跑去买的?”
“罗永平记忆最深刻的是黄色马甲,至于灰色裤子和短袖他只是粗略看过一次,根本没办法仔细描述出来。”秦朗同样小小声的说:“我在网上的购物平台搜索过,类似两片屁帘子的黄色马甲有很多款式。”
闻伊心里咯噔一下,问:“难道我们第一次询问罗永平时,其实不管给他看哪种款式,他都会说是,因为他压根记不清细节,只能粗略记住黄色这个显著特征,对不对?”
秦朗点头。
闻伊眼珠子一转,忙不迭问蒋爱君:“你儿子有黄颜色的马甲吗?”
“没有。”蒋爱君说:“他虽然喜欢买些五颜六色的衣服,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穿黄色的马甲。”
闻伊有些失望。
这时,秦朗问:“我能不能看看李庆义的房间?”
“噢,好。”蒋爱君起身将他们带去左侧的卧室,不过门是锁住的,蒋爱君回房间拿出一串钥匙,试过多次后才打开房间门。
闻伊好奇的问:“李庆义不在家的时候,都会锁住房间门吗?”
“对,他说要保护自己的隐私,平时不让我们随便进出他的房间。”蒋爱君小心陪着笑脸:“同志,你们能不能尽快看,在我儿子回家前,尽量出来行吗?不然我儿子知道外人进过他的房间肯定会发脾气的。”
“你放心,我们看看就出来,不会乱翻他东西的。”闻伊保证。
蒋爱君这才推开门,但她自己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房间门口探身替他们打开房间里的照明灯。
将近20平的房间里,充斥着各种非主流的东西,1米8的大床摆在左侧墙边,床上四件套是漆黑色的,上面印满骷髅头,床对面的墙上贴着整幅的暗黑系海报,画上是被黑暗笼罩的巴黎圣母院。
一头形状诡异的四脚怪兽蹲在巴黎圣母院的屋顶上,正在张开血盆大口,冲天长啸,它的牙齿足足有半尺长,舌头垂到脚边,正淅淅沥沥滴着鲜红的血,黑红相间的画面极具冲击力。
巴黎圣母院的门前铺满尸体,有的尸体已经腐烂到一半,有的刚刚开始腐烂,但这些尸体好像都是活的,他们正在奋力朝大门爬去,指甲长而利,泛着诡异的蓝色光芒,高大巍峨的门上悬挂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整副画有点类似于西方鬼怪大杂烩,但莫名觉得压抑,盯的久了,就会生出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窒息感。
闻伊压低声音感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倒胃口。”她扭头问蒋爱君:“这副画是什么时候挂在这里的?”
“他大一期末从学校带回家的,说是同学送给他的艺术品,这个同学从小学习绘画,作品在学校很会欢迎。”蒋爱君搓了搓手:“我跟他爸没什么文化,也欣赏不来艺术品,他喜欢我们就随他的,房间里的一应摆设我们都不管的。”
闻伊偷偷撇了个嘴,颇有些不以为然,心说这算哪门子的艺术品,她看了一眼就觉得压抑和窒息,这要是天天盯着,指不定会让人精神错乱。
李庆义非常喜欢暗黑系的风格,就连窗帘也是黑色的,上面绣着一个裸体女人,这个人同样被绑在十字架上,脖子、手腕和脚腕上戴着枷锁,身上布满伤痕、血迹斑驳,似乎正在受虐。
闻伊看了两眼,就有些不太舒服地移开视线,她拽了拽秦朗的衣袖:“你这个专家能不能给我解释下,这个李庆义是什么爱好?”
“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一个盲目崇拜非主流文化的狂热分子,这些东西能让他从精神层面获取自我安慰,自觉已经掌握了非主流文化的风向标。”
闻伊:“......”
她说:“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秦朗看了她一眼:“他痴迷于非主流文化,但理解上产生了偏差,觉得这种看上去就很变态诡谲的暗黑风格就是他所追求的非主流。”他走到窗边的书桌前,上面堆满书,大部分是武侠小说,还有修真类的小说,下面的抽屉里全是各种暴力血腥重口味的图册和碟片。
闻伊凑上去看了两眼:“他理解的非主流就是这些玩意儿?”
秦朗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回头问蒋爱君:“你儿子身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