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分钟后,闻伊带着刑警悄无声息的摸进了旧楼区,四楼的楼道里,一帮人隐藏在楼梯角落里,闻伊揉了揉脸,探出一个脑袋看了眼403房的门口,确认没有摄像头以后,她才径直上门敲门:“有人在家吗?”
无人回应。
闻伊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旧小区的隔音约等于没有,她隐隐听到了水流声,听水声像是在洗澡,她原地等了五分钟,再次抬手敲门:“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物业的,需要重新登记下所有住户的身份信息。”
片刻后,厚重的门被轻轻拉开了一条缝,门后露出一双黑幽幽的眼睛:“什么事?”
闻伊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陶宁,忙堆起一脸假笑:“我是物业的,这是你租的房子吧,我们再重新登记下你的身份证信息,麻烦把身份证给我看一下。”她边说,边毫不客气的推开大门,强行把自己挤了进去。
陶宁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皱眉:“为什么要重新登记?”
闻伊耸耸肩,故作不耐的说:“你以为我们愿意啊,还不是上头安排的,你快点,登记完我好回家吃饭。”
杨文和另一个刑警默契的踏进房间,一左一右站在闻伊两边,陶宁犹豫了两秒钟,这才转身准备回卧室拿身份证,不料,他刚转身,闻伊已经抬脚踹中了他的腿弯,不过眨眼的功夫,陶宁就被摁倒在地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什么抓我...”陶宁奋力挣扎。
闻伊没料到抓捕过程如此顺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掏出手机翻出监控拍出来的照片跟陶宁核对了一下,发现就是同一个人,不由冷笑了下:“等到了公安局,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了。”
杨文将陶宁从地上提了起来,直接给他铐上了银光闪闪的手铐。
陶宁愤怒的咆哮:“放开我,你们警察凭什么乱抓人,我要告你们...”
“哟,嘴还挺硬。”闻伊拍了拍手,笑眯眯的盯着陶宁:“认识王志明吗?”
陶宁的眼角猛地跳了跳,随即一口否认:“不认识,我不认识他...”
“如果你真不认识这个人,你的第一反应该问这个人是谁,而不是着急否认。”闻伊摇了摇头:“兄弟,看你的反应,显然跟他很熟嘛。”
陶宁脸色涨的通红,咬着牙被强行押下了楼。
闻伊摸出手套和鞋套戴上,她站在大门口,视线扫过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非常简陋,家具破旧,厨房没有开火的痕迹,卧室只有一张木床,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短桌,上面堆满乱七八糟的衣服。
另一间卧室只有一张床,连个放衣服的地方都没有,空空荡荡,地上落了一层厚,似乎很久没有人走过。
“他的房间很干净,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杨文手里提着一个文件夹,走过来说:“这里有一个记事本,里面是一些奇怪的符号。”
闻伊接过来看了两眼,只见上面的字符弯弯绕绕,不知道是哪国的文字,她耸耸肩:“先拿回去问问再说。”
与此同时,陶进已经拿着一叠资料走进了会议室,说道:“有两个重大发现,第一,丁手里掌握的6个外籍受害人的资料,均与王志明有或多或少的关联,我核查过王志明近8年来的房产交易记录,其中有多处房产均与受害人同在一个小区,距离非常相近,受害人自杀后,王志明立刻就会抛售房产。”
他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接着说道:“他的公司位于路桥区平原路72号,这只是一家空壳公司,员工总计只有9个人,均是两年内入职的,之前的老员工均没有资料保留下来,路桥分局正在排查中。”
贺文峤毫不意外的说:“他本身干的就不是正经生意,当然不会长期任用同一批员工,不过方无恨、谢茫茫和王霸天等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王志明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趁他们对受害人实施催眠时抓住他们的把柄,替他办事的人恐怕也不会是一般人。”
陶进点头:“方无恨和谢茫茫他们在实施犯罪时,并没有察觉到别人的存在,可见这些人本身就擅长隐藏和跟踪。”
贺文峤想了想,问同在会议室的李田:“台海市有没有私人侦探公司?尤其是那种从事灰色生意的?”
私人侦探在国外盛行,但在国内属于并不太合法的生意,大部分公司均是挂羊头卖狗肉,登记注册时的经营范围跟实际在干的事儿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触犯法律,所以这些公司经常跟公安打交道。
李田沉吟片刻:“确实有几家,市局都有备案。”
贺文峤:“把王志明和受害人的资料拿去跟他们辨认下,看看会不会有线索,跟踪盯梢这种事非专业的人不能干。”
李田立刻冲旁边的同事招招手。
陶进又说:“我跟赵刚把王保山记录的客户全部查过一遍,除了早期的客户是由王保山自行接触外,他来台海市以后,客户的来源就变成了会员推荐制,没有熟人介绍,根本接触不到他,6个外籍受害人最早是7年前自杀的,我按照时间推算,找到了这个跟丁有关的人。”
贺文峤看向他。
“王保山虽然有很多国外客户,但国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