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黄玮说：“这些药物是王志明前女友张婉留下来的，张婉有家庭精神病史，她以前是KTV的服务人员，去年3月份跟王志明认识后，就被王志明花钱包了下来，两个人同居7个月，张婉对王志明用情很深，总是限制他出门寻花问柳，两个人因此经常吵架，王志明一气之下就把她赶走了。”
他顿了下，接着说道：“我们刚才去询问过她，王志明虽然将她赶走，但还是经常去找她开房，有时候也会带她回家，所以她平时吃的药依旧放在王志明的家里。”
高力有些纳闷：“王志明不知道她有精神病吗？”
“王志明一直是知道的，但他完全不介意。”黄玮说：“王志明这个人喜欢刺激的事务，他觉得玩个精神病也挺有趣儿，一直都没把这个病放在眼里，他还看过张婉的病历，陪张婉看过精神病医生，好像对精神病非常感兴趣。”
高力啧啧称奇：“这是个奇葩啊...他也不怕张婉突然发病把他给弄死。”
黄玮说：“据张婉说，她跟王志明只是睡觉的关系，平时没有过问王志明的生意，王志明虽然养着几个漂亮小姑娘用于帮他打通生意上的关节，但这些姑娘不在他女朋友的行列，他虽然经常带女朋友登堂入室，但依旧对这些人防备很深，压根不让她们介入自己的生意。”
贺文峤将记事本递给黄玮：“重点查查画线的人名和地址，我们怀疑丁掌握的资料，均是由王志明提供的，你们先顺着这几个地方排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负责跟踪的人或是线索。”
黄玮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下。”秦朗叫住黄玮：“你先把张婉的照片拿给方无恨和谢茫茫辨认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把王志明身边出现过的女性照片全部让他们辨认一下。”
黄玮疑惑的问：“这个张婉有问题吗？”
“再喜欢猎奇的人，也不会对一个罹患精神病的人感兴趣。”秦朗淡声说：“王志明不但毫不介意张婉的疾病，甚至愿意陪她去看医生，这一点本身就很值得怀疑。”
高力若有所思的说：“难道张婉的精神病是假的？他是丁安排在王志明身边的奸细？”
“张婉是去年才认识的王志明，他们之前没有任何交集，这一点我们去核实过。”曹玮摇头：“而且张婉确实有精神疾病，她的外婆、母亲和两个姨都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只是程度不太一样，她母亲有精神分裂症，发作起来六亲不认，十分可怕。”
他顿了下，又说：“张婉常去的精神病医院，我们也查过，她从小就在吃精神类的药物，定期去医院检查，这些均有据可查。”
秦朗一扬眉：“我不是怀疑她的病，只是奇怪王志明对她的态度，王志明能将她赶出家门，说明对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感情，但他偏偏经常陪她看医生，说明王志明感兴趣的是精神病。”
黄玮愣了下，这才点点头，转身走了。
高力叹了口气：“王志明在服下药物的1个小时内死亡，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凌晨四点左右，也就是说他刚刚睡到一半，就跑起来吞药自杀了。”
贺文峤翻了翻尸检报告，又递回给高力，然后摸出烟盒，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这才说：“王志明的死恰恰说明他跟丁或者是“X”组织有直接联系，否则对方不会急于灭口，但我比较奇怪的是，我们散会前老秦才提到王志明，偏偏一个小时后，王志明就吞药自杀，这个时间点很微妙。”
高力脸色微变，下意识压低声音：“难道你怀疑...你怀疑...”
昨天参加案情会议的人员除了专案组成员、就是市局的领导和刑警，还有就是袁副市长等人，如果真是有人透露了消息，那简直不敢让人细想。
贺文峤慢慢吐出个烟圈，末了，才说：“你别乱猜，我只是觉得太过巧合，没有别的意思。”
高力吐出口气，试着猜测：“难道真是巧合？毕竟王志明的前妻和儿子在8天前就已经失踪，再说痕检部门也查过王志明所有的通信设备，昨天晚上他没有收到任何电话、短信等外来消息，就算有人通风报信那总得有个渠道呀。”
贺文峤沉默了片刻，问秦朗：“这事儿你怎么看？”
秦朗说：“先看看各个方向的侦查结果吧，可能性太多，不可预料的结果也太多。”
正在这时，贺文峤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刚看了一眼，脸上就露出了笑意，边按免提，边说：“是老朱。”
老朱就是他的前搭档朱博然。
贺文峤笑问：“看来是有消息了？”
朱博然没有寒暄，开门见山的说：“我正在襄州市的第一监狱，刚刚提审完晏群英，这家伙刚开始挺嘴硬的，说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X”组织，出国只是为了旅游，晏涛在襄州市的网贷集团是跟欧云合伙搭建的，把自己撇的挺干净。”
贺文峤说：“去年处理襄州大学的案子时，我们对这个组织毫无了解，这才放过了他，已经过了一年多，他肯定不会轻易再承认。”
“最近这段时间，我也重新清查过襄州市近几年的自杀案，顺藤摸瓜的深挖了下，还真让我找到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