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季南生皱起眉头：“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贺文峤看了他一眼，蓦地开口：“他今天早上凌晨五点多，突然死在家里。”
“死...死了...？”季南生瞪大眼睛：“怎么死了？”
贺文峤目不转晴的盯着他：“目前还不确定，也许是被谋杀的，也许是被迫自杀，总之，他的的确确是死了，而且就死在西江区的钻河公寓里，他的尸体刚被拉回市局，此刻正在做尸检。”
他每说一句话，季南生的脸色也就更白一分，等他的话落音，季南生的额头已经挂满了冷汗，眼皮也在疾速抖动，伸手按住心口，好像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似的。
贺文峤：“你们认识七八年，两人合伙骗了谭云亮上千万的钱，王志明为了你不惜派人远赴上沪市调查过谭云亮的过往，怎么说你们也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彼此都攒着对方的把柄，如果真像你说的，对王志明什么都不了解，那也不尽然吧？”
“呃...”季南生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支支吾吾的说：“我们那也不算是骗吧，顶多算是没完全说实话。”
贺文峤盯着他，嘴角泛着几丝冷笑。
“真的...”季南生一看就急了：“我们真不是诈骗，就是觉得谭云亮这个人迷信风水，我们就在风水论上下功夫，忽悠他买我们低价收上来的房产，从中赚取差价，这些我上次已经交待过，市局的警察同志也去核查过，我可一句假话都没说。”
“你也别着急。”贺文峤摆摆手：“你有没有说假话，我们一查就知道。”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瞅着季南生：“但是话说回来，你是谭云亮的风水顾问，结果他全家被灭门，现在跟你合伙坑钱的王志明也横死家中，不是我们警察故意找你的麻烦，实在是你的嫌疑太大。”
“我冤枉啊...警察同志...”季南生放下茶杯，欲哭无泪的说：“我根本就不知道王志明死了，我都好几天没跟他联系过，他也没有找我，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查我的通话记录，我的电脑你们也可以随便查。”
贺文峤敲敲桌子，示意他冷静：“他有没有什么仇人？”
“那太多了，这家伙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得罪的人可以绕着台海市站一圈。”季南生说：“明面上他在市内只有7处住所，但据我所知，他差不多有十几处房产，都是为了防备有人对他下黑手准备的。”
贺文峤拿过一本记事本：“把你知道的房产地址全部写出来，你说他仇人众多，想必这些人的身份和姓名你大概也知道一部分，也写下来，我们需要去排查。”
季南生立刻接过本子和笔，开始埋头写。
正在这时，闻伊推开讯问室的门，冲贺文峤和秦朗招招手。
“这是伏小川刚才传过来的资料，王志明的前妻方华和儿子王强确实下落不明，王强已经有7天没去学校，他在班上有个华裔同学，前天去他家找他，不过他家没人，据方华的邻居说，8天前的晚上，方华和王强跟着几个黑人离开了住处，目前去向不明。”闻伊说道。
贺文峤跟秦朗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
闻伊又说：“他们离开时，手里提着行李箱，事后伏小川的线人也撬开大门进去检查过，室内没有打斗的痕迹，但床上和衣柜里的衣服和物品非常凌乱，冰箱里的食物和蔬菜足够他们母子再吃好几天，我怀疑他们确实是被迫离开的。”
贺文峤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美国的治安简直没眼看，种族歧视严重，那帮美国警察连白人的案件都忙不过来，谁会去注意两个华裔被绑架的事儿？
秦朗这时说：“伏小川在美国那边还有些人脉，他会打通关系，让当地的人去追查这两个人。”
闻伊说：“现在是不是可以证明王志明的自杀是被迫的？”
“方华和王强在8天前就被绑架，那王志明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凌晨才自杀？”贺文峤微微皱眉：“我看过市局对他的监听过程，这8天内他生活正常、行为模式也跟以前无异，看不出来已经受人胁迫。”
闻伊眨了眨眼睛：“难道他是昨晚或是今天凌晨才得到的消息？”
贺文峤：“方华和王强很早就已经出国，差不多两年后，王志明在国外给他们买下一套房产，每年提供将近200万的生活开销，最初是一个季度汇一次生活费，但近5年，他都是一次性支付的，平时跟方华和王强的联系很少，一个月最多打两次电话，偶尔会视频。”
“那他很可能是刚刚接到前妻和儿子被绑架的消息，然后才被迫自杀的。”闻伊忙不迭的说：“他的手机、电脑和平板已经全部被带回来了，目前没有查到来自国外的呼入电话和图片视频，昨晚也没有国内的电话进去。”
贺文峤心里微动，他下意识去看秦朗。
秦朗说：“我已经让李田去排查王志明的邻居和上下楼层的住户，如果不是通过电话等手段，那就是有人告诉王志明了。”
闻伊：“我看过他昨天的行程，白天一直在家睡觉，直到下午5点多才下楼扔垃，顺便在饭店打包，晚上10点多还在阳台晾过衣服，这条线上有太多机会可以向他传递消息，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