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伊看向秦朗:“如果李又鹏是被诱杀,那他肯定在结束饭局后接触过实验品。”她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对,应该是在送完同学返回自家的途中接触过实验品,如果车上有人,他是不会陷入无意识状态的。”
秦朗点了点头,他的视线一直凝在屏幕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王保山。
贺文峤:“那就查一下,他那天晚上返回家的途中,有没有中途停车接触过什么人。”
“他是在7月2号晚上坠河的,现在已经9月中旬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到。”闻伊皱起眉,琢磨了下,抬头看向贺文峤:“实验品会不会跟李又鹏是认识的?”
贺文峤一挑眉。
闻伊说:“他晚上独自开车回家,不管实验品中途以什么理由拦车,应该都容易引起他的戒备,就不太容易对他实施催眠,如果是认识的人,他可能就不会有太重的戒心,更容易让实验品下手。”
贺文峤摇头:“王保山应该不会让实验品跟暗杀对象产生任何社会关系,否则一旦暗杀任务失败引起警方的警觉,实验品就很容易曝光。”
闻伊点点头:“那实验品就是在半途中将他拦下来的。”
“让他下车的理由很多,剐蹭、碰瓷、车祸等等都可以达到这个目的。”贺文峤说:“不过拦车时肯定会远离监控,绝不可能留下任何疑点。”
闻伊挠了挠下巴,转头对李田说:“能不能把他那天晚上的行车路线发给我一下。”
“没问题。”李田转头让杨文将相关资料发给了闻伊,然后才说:“我准备传唤宋扬青。”
贺文峤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又说:“既然这个垃圾桶可能是王保山跟实验品沟通的渠道,不如就继续深挖一下,他把空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后,是谁捡走了这个咖啡杯,高寻湖是台海市著名的旅游景点,监控设施完善,不可能全无踪迹的。”
李田:“我们已经在查了,现在市局这边正在全力排查王保山旗下公司的员工,以及台海市近几年来莫名自杀身亡的死者。”他说到这儿,不由有些振奋:“王保山经营杀手集团的证据已经八九不离十,现在只差一些细节上的补充。”
闻伊接过话头,发愁的说:“最关键的还是两个在逃的实验品。”
贺文峤问:“邬钢针有线索吗?”
“钢针是隔壁市一家私营小作坊生产的,他们是从网上接到的订单,收货地址是西郊区的胡云镇商贸市场,收货人用的是假名。”李田说:“我们找到送货的快递人员,他说收货人为男性,年纪约四十多岁,身高大约1米75左右,当时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楚脸。”
闻伊唔了一声:“方无恨也是这个身高。”
“就是他。”李田说:“快递人员已经辨认过,从身形、脸形上看,方无恨就是这个收货人,而且快递员说方无恨的左手手腕处有一处伤口,像是陈年旧疤,孟浩的家人也佐证了这个伤疤。”
闻伊问:“那钢针和弓弩会不会就是方无恨使用的?”
李田有些犹豫:“暂时还不能确定,孟浩在日记本中也没有提到过这两样东西,当然,也可能是方无恨刻意隐瞒过这一点。”
贺文峤:“凶手一共定制了多少钢针?”
“这种钨钢针大多用来作为瓷砖划针,作坊是根据订货人提供的图纸生产的,这种参数的钢针已经属于管制品的范畴。”
李田说:“当时定制人的出价很高,作坊一时鬼迷心窍,就偷偷接了订单,他们分两批总计生产了120根钢针,分别于4月18日和4月27日发货,收货地址一样。”
“以前没有生产过吗?”
“没有,根据秦教授的描述,我感觉凶手使用弓弩和钢针的手法相当老练,应该经常使用这个东西,不可能只定制过两次钢针。”
“我同意你的看法,也许使用钢针的实验品一直在不停更改钢针的规格,也许凶手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必须要频繁更换供货方,他不可能一直在同一间作坊定制这种管制品,否则风险太大。”
“台海市能生产这种钢针的工厂和作坊我们全部排查过,暂时没有发现问题,现在西江分局在重点排查隔壁市的作坊,这是第一家被我们排查到的作坊,目前其它的生产商还在排查中。”
贺文峤点点头,对秦朗说道:“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秦朗沉吟片刻,问赵刚:“王保山跟刘美心结婚后,刘家的房子有没有重新装修过?”
“有。”赵刚迅速答道:“1997年4月城南市遇到过一次特大暴雨,刘美心父母的老宅有部分建筑倒塌,王保山找了一个施工队进行修复,他先是将倒塌的房屋重建,然后又修建了花园,最后又将整个房屋全部重新装修过,整个工期陆陆续续耗费了一年半的时间。”
一年半?
秦朗微微拧眉:“施工队是本地人吗?他们吃住是怎么解决的?”
“那个年代修房子,房主必须提供午餐和晚餐,住宿是工人自己解决,我们找到当年的包工头,他是本地人,由王保山的朋友介绍。”
赵刚说:“据他回忆,承接到刘家的工程后,除去4个技术工是自己认识的朋友和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