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锅店的帐目我们也查过，利润非常薄，因为他使用的均是优质原材料、员工工资高、售价低，虽然每个月的流水有上百万，但除去全部开支后，利润所剩无几，所以他的火锅店在台海市的名声很好，每年都会被评为良心店家。”李田说：“房租中介公司比火锅店稍微好一点。”
“超市呢？”贺文峤问。
“他最大的收入就是超市和中介公司，但总体营收跟他近几年捐赠的钱和购置房产的开支还是有很大的出入，况且他住所里有大量的古董，这些东西很难估价。”李田说：“只是这些资产的帐目很干净，经侦和税务方面均没有查出问题。”
贺文峤清了清嗓子：“既然能查到使用员工身份证开户的信息，不管他怎么九曲回转的费尽心思，这些钱的源头总是能查到的，王保山这个人一贯贪婪，他不可能把大笔的金钱交由别人保管。”
李田一点头：“我也这么认为，这些钱他肯定控制在自己手里，他既然能用别人的身份证办理银行卡，未必不会使用别人的身份购买房产，这条线我们还在追查中，季南生说他很排斥在国外投资，但我觉得他可能会利用假身份在国外投资或是购置房产，以备退路。”
闻伊插了句话：“我一直很奇怪，以王保山目前的财力和实力，他如果想要进行真人实验，为什么一定要拿自己的家人开刀？”她看向秦朗：“以实验品的能力，随便抓几个寻常人进行实验风险也不会很大吧？”
“不管王保山用金钱利诱、还是武力胁迫，都没办法让实验者保持全无戒备的状态，这种情况下是很难进行实验的。”秦朗说：“他们想要悄无声息的对一群人进行群体诱杀，想要做到杀人无痕，就必须让这群人先毫无戒备的被催眠。”
贺文峤补充道：“这个杀人订单是近期的事儿，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选择和培养实验对象，仓促之下，王保山只能让自己的家人顶上来，当然，在他的设想中，这只是一个毫无危险的催眠实验，但他没有料到，自己养的杀人刀会反噬他这个主人。”
闻伊想了想，转头问李田：“这27个被冒用身份的员工名下的手机卡全部查过了吗？”
李田一点头：“全部核查过，有的手机号已经被注销，目前还在使用的有17个号码，分布在5个人的名下，我们让通信部门调取过这些手机号的通信记录，发现这些号码没有任何通话记录，除了银行的提示短信，没有任何私人信息，好像开号就是为了在银行办卡。”
闻伊看向秦朗：“看来王保山有其它方式跟实验品保持联络，如果他接到订单是近期的事儿，那他们是怎么商量杀人方式和实验细节的？”
李田又说：“我们倒查过从上个月初到谭家被灭门的时间内，王保山所有的行程，发现他经常会去皇冠星城喝咖啡。”
皇冠星城？
闻伊疑惑的说：“我听说这是台海市最高端的商场。”
“不错。”李田说：“皇冠星城负一层有一家瑞士咖啡，号称所有咖啡均是瑞士进口，煮咖啡的设备也是进口货，所以定价非常高，一杯咖啡要两三百，不过还是有很多客人趋之若鹜，王保山就很喜欢喝这家的咖啡，他平均每周要去2到5次。”
闻伊立刻追问：“这家咖啡店有问题？”
“不是咖啡店有问题。”李田说：“皇冠星城是有钱人常去的地方，安保和监控非常完善，每个出入口的摄像头均是高清的，而且可以查看三个月内的监控视频，我们把王保山近几个月出入咖啡店的视频全部拷贝下来，发现他每次从咖啡店出来时，手里都会拿一杯打包的咖啡。”
闻伊一时没听明白，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李田继续说道：“他每次习惯走南门出入口，那个地方临近世纪花园广场和高寻湖，每次他的车经过高寻湖时，他就会把喝完的咖啡杯扔进路边一个垃圾桶。”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6月份，他总计前往皇冠星城13次，其中有6次将咖啡杯扔进这个垃圾桶，7月份他总计前往皇冠星城15次，有9次将咖啡杯扔进同一个垃圾桶，而整个8月份他前往咖啡店的次数达到了24次，有15次将空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
闻伊咦了一声：“他8月26号就去了郊外的别墅，按这个频率，他几乎每天都要去皇冠星城。”
李田点点头：“他是这家咖啡店的超极VIP，我们去询问过咖啡店的工作人员，他每次都是单独前往，有时只是打包一杯咖啡，有时会在店里坐上两个小时，中途没有跟任何人交谈过，但是我注意到一个问题。”
他示意杨文将视频投放在会议室的屏幕上，这才接着说道：“6月12日，他在离开咖啡店的时候，曾经跟一个人擦肩而过，而他出门后，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窗户外面，边打电话，边暗中观察这个人。”
闻伊眨了眨眼，紧紧盯着屏幕上的人：“他们没有交谈，也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这个人叫宋扬青，原来是中盛银行路桥区莲花星路支行的信贷部副主任，上个月刚升为信贷部主任。”李田深深吸了口气：“以前的信贷部主任李又鹏在7月2日晚上开车坠河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