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市局在排查台海市所有明里暗里的红灯区,既然这两个实验品对性有着异乎寻常的需求,而他们本身又没有情感需求,想必也不会正经找个人结婚。”
贺文峤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那片旧楼区的拆迁户,也排查出了一批嫌疑人,目前正在一一核查。”
秦朗说:“王霸天是3个实验品之一,这个人曾经侵犯过赖帐的买主,而且能跟王梦玲保持隐秘的联系,他应该是一个突破口。”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旁听的闻伊立刻说:“我们是不是要回台海市?”
秦朗沉吟片刻,转身往外走。
闻伊看了眼周辰,随后赶紧跟了上去,只听秦朗对她说:“这几天你暂时不要单独行动,出门必须跟我汇报。”
闻伊一怔:“什么意思?”
秦朗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她,脸上难得露出几丝很难形容的异样神色:“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杜如风如今依旧在云海市的精神病院,除了他曾经袭击过我,难道还有人想袭击警察?”闻伊纳闷的说:“就算王保山接到了一个天大的杀人订单,背后的买主总不会是为了对付我们吧?”
雇佣杀手想要暗杀隶属省公安厅的专案组成员,这得多大的胆子才能干这种事儿?
秦朗沉默着没说话,而是转去了三楼的法医室。
闻伊见他话说一半又不肯解释,不由长叹了口气,赶紧跟了上去,没想到他们前脚进了法医室,邬明义和万靖后脚也进来了。
解剖台上摆着凌乱的枯骨,旁边的工作台上放着一份又一份的尸检报告,闻伊上前翻了翻,光是经过市局法医检验的尸骨就有22具,这还不包含各分区法医的尸检数量。
老陈脸色疲惫、嘴唇发白,他摘下口罩,沉声说:“我负责检查1号和3号基坑,其中1969年修建的一号基坑埋有13具尸骨,这些枯骨很多已经碎裂,我检测了尸骨的牙齿、颅缝、体骨等,可以确定这些死者的年纪均在4岁到13岁之间。”
“死亡时间至少也有50年左右,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很难判断真正的死因,只是部分死者的双腿和手臂有骨折过的痕迹,头骨也有细小的裂缝,是撞击硬物造成的,缝隙很小,像是在平整的硬物上不停撞击留下的。”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1963年增建的3号基坑里埋有9具尸骨,年纪跟1号基坑差不多,只是有两具是成年人的尸骨,一个年纪在18岁其中,另一个大约25岁左右,均是女性,这两人的颈椎骨被锋利的凶器暴力切断,可以肯定是被杀。”
邬明义说:“传教士在1964年就已经去世,1969年的建筑是楚远负责兴建的,当时刚好教堂的屋顶漏水,于是他找了一批工人修葺屋顶,顺便建了这排平房。”
闻伊问:“难道这个时候地下空间还有实验品?”
秦朗摇了摇头:“他应该是借着这次机会把掩埋在地下空间的尸骨清理出来,统一埋在基坑里,为自己重启实验中心做准备。”
闻伊若有所思的琢磨了片刻,才又说:“这么多的婴儿和小孩尸体,足以证明传教士早就在教堂内进行真人实验,他在战乱年代,利用收养孤儿的由头甄选实验品,而失败的实验品则会被他埋在地下空间的第三层。”
秦朗想了想:“如果能找到相关的书籍和手稿那这条证据链就基本完整了。”
“我们翻遍了教堂,也找工程师研究过教堂的建筑结构,再没有发现过可以隐藏的空间。”邬明义说:“楚远生前常去的地方,我们也再三查找过,没有发现这批资料。”
“会不会真是被王保山带走了?”闻伊说:“他既然在跟收藏的实验品进行群体催眠的实验,手里未必没有可以借鉴的资料。”
秦朗说:“有这个可能。”
邬明义这时问秦朗:“接下来你们有什么安排?”
“我们已经定了晚上回台海市的机票。”秦朗答道:“这边的后续工作由你们继续侦办。”
邬明义一口应承下来:“你放心,现在市内各个进出的关卡我们已经严密布控,教堂周围也有人全天候盯着,那两个实验品一天不落网,我们这边就会严阵以待。”
秦朗看了眼解剖台的尸骨,心事重重离开了法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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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点45分,飞机在台海市机场落地,闻伊跟在秦教身后走出机场,半路上,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拎着一堆资料的闻伊,直接按下耳机上的接听键。
费远夕温润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你还在外地出差吗?”
闻伊微怔,她下意识看了眼手表,然后才答道:“对,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晚上跟同事一起吃饭,发现了一家很不错的饭馆,想约你来尝尝。”费远夕笑说:“知道你出差,一直没好意思打扰你,大概是晚上喝了点酒,所以酒壮人胆这才拨了你的电话,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的工作。”
其实闻伊有点摸不清费远夕的思路,这个人一直对她表现的很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