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继续说道：“其中一个嫌疑人保留了跟王保山联系的信件，根据字迹分析，跟孤儿院王保山的字迹同样是出自于一个人，所以现在基本可以确定，1990年8月，谭云亮卖掉老房子后，就被王保山杀害，他拿着谭云亮的身份证件李代桃僵，从此就用谭云亮的身份混迹社会。”
“2002年年底，王保山已经带着全家老小下海经商，前往台海市定居，难怪他能拿出大笔资金抢占建筑市场，这也等于把不义之财洗白了。”闻伊说：“看样子他到台海市以后，经商只是幌子，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顺便洗钱。”
秦朗点了点头：“关于江城市局的后续调查会直接向专案组汇报，以便我们及时调整下一步的侦查方向，追缉潜逃的两个实验品。”
闻伊抿了抿嘴角：“1989年12月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3个实验品会跟着王保山？”
万靖轻咳了两声，说：“王保山是1971年出生的，他母亲是传教士收养的流浪儿，后来不知道跟谁有了关系导致怀孕，王保山出生后，他母亲就在教堂自缢身亡，死的时候才16岁，楚远替他母亲办完后事，就把王保山留在了教堂。”
他拿出一叠资料递给闻伊：“据贾寻根和几个工作人员回忆，王保山从小就很聪明，无奈就是学习不咋滴，他平时很得楚远的欢心，时常被楚远带出去玩儿，他性格很开朗，整天嘻嘻哈哈的，也不跟人发生矛盾，是个挺讨人喜欢的孩子。”
闻伊有些奇怪：“他父亲一直不知道是谁吗？”
“他母亲怀孕后，据说楚远也在教堂查过一阵子，为此还赶走了几个寄居在教堂的男性百姓，不过没有人承认是孩子的父亲，那个年代又不能验DNA，王保山的母亲死后，这件事只能作罢。”
万靖叹了口气：“他长大后，也有人跟他提过这段，但他本人似乎并不在乎，渐渐的大家就都不提了。”
闻伊看向秦朗：“实验品能跟着王保山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们在出逃前，就已经有过联系；第二，实验品出逃时，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境，是王保山帮他们摆脱困难，所以他们才会毫不犹豫的信任他，甘愿被他收藏。”
“我问过贾寻根和孤儿院的两个工作人员，他们对地下空间的实验中心毫不知情，也从来没有见过楚远往收藏室运送过东西，不过他们回忆起了一桩不同寻常的旧事，1989年12月20日晚上10点多，孤儿院的右耳堂曾经起过火。”
秦朗说：“当年孤儿院所有的人全部去救火了，这一天楚远刚好不在孤儿院，直到第二天早上7点多，火被扑灭以后，贾寻根去楚远的家里汇报，这才从蔡伦口中听说楚远突然病故。”
闻伊摇头：“楚远没有自杀的动机，他是被自己驯养的实验品反噬了，这3个实验品出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上门报仇雪恨、斩草除根，彻底毁掉他这个驯养人和整个实验中心。”
秦朗微微笑了笑：“实验品从小生活在实验中心，他们怎么可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楚远的住处？”
闻伊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是王保山带他们去的，也是王保山敲开了楚远家的大门。”
“我们已经无法追溯当年的旧事，但可以肯定的是，右耳堂的这把火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实验品借此掩护顺利逃出孤儿院，他们在王保山的带领下直奔楚远的家，由王保山敲开大门，给实验品创造了报仇的机会。”
“然后呢？”闻伊追问：“他们离开了孤儿院，又会去什么地方？这3个人骤然从地下走进人间，就像把一只大猩猩放在人群里，他们跟这个世界就像隔着银河，彼此都会觉得格格不入。”
“从右耳堂起火，到第二天早上火被扑灭，中间相隔了9个多小时，而从教堂到楚远的家，步行只需要15分钟，他们完全有时间在引诱楚远自杀后，再返回实验中心。”
闻伊张了张嘴，某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有些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后，她才轻声问：“你是说他们报了仇，又回到了地下空间，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没有去处。”秦朗说：“4个实验品的反击行动肯定早就有预谋，他们特意趁楚远离开的空档实施反击，从他们虐杀工作人员的行为来看，他们对反击后的行动根本没有准备，除了杜如风果断逃离后，其它3人则选择先留下来顺应自己的本能。”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当他们完成虐杀，逃出地下空间时，就遭遇到某种威胁，最有可能出逃可能被人发现，这个时候王保山突然出现，他在右耳堂放了一把火，引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然后带着实验品去杀楚远。”
闻伊瞪大眼睛：“你觉得王保山在实验品出逃前，并没有跟他们拉触过？”
“可能性很小。”秦朗说：“但王保山未必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闻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才说：“王保山是从楚远身上得知实验品的存在。”
“不错。”秦朗说：“王保山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又深受楚远的信任，真人实验是楚远的毕生追求和事业，也许是他在不经意间向王保山透露过，也许是王保山自己觉察出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