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找到了...”
“注意...注意...”
“小心不到碰到了...小心...”
“......”
“......”
晚上8点40分,两支工程队连续奋战9个多小时,终于挖开了教堂于1969年7月重新修建的办公室。
这是一幢连排的平房建筑,只有一层,总计5间房,在整个教堂内显的格格不入,十分怪异,建筑前种了两棵从来没有开过花的樱花树,树叶稀疏,颜色黯淡,树枝自然下垂,那树枝仿佛想要伸进泥土里。
邬明义蹲在土堆前,左手打着手电筒,右手拿着手机向市局汇报情况,在他眼前的基坑里,是一堆用草席包裹的尸骨,外面被泥土覆盖,有的尸骨已经跟泥土融为一体,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市局和几个分局的法医正在加紧分离尸骨,不到一个小时,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骨被抬出深坑,大部分的尸骨仅仅不足1米长。
市局的老陈只对闻讯赶来的闻伊说了一句:“年纪都不超过10岁,全部是儿童和婴儿。”
这排平房已经被封上了,挖掘机依旧在继续工作,因为这排平房只挖了一小半,还有3间平房正在等待起底排查。
教堂是外国人用来跟神明沟通的桥梁,然而在这里,教堂却成了掩藏罪恶的地狱,无数高大、昏暗的建筑下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的冤魂在等待重现天日。
闻伊看了看沿着几幢建筑圈起的无数黄线,心底莫名的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愤怒,她深深吸了口气,径直走到邬明义的旁边,凝视着黑色的基坑,沉默不语。
邬明义捏着手机,脸色苍白的看着她:“这是我从警25年来,遇到的最丧心病狂的案子。”
他抬起头,看着这座阴森森的教堂:“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多少没有被发现的受害者。”
闻伊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片刻,她才低声说:“利用刚出生的婴儿进行真人实验果真是从传教士时期开始的,当年这幢教堂是英国租界修建的,看来他们从这个时候起,就想在中国从事这项实验。”
“传教士只是这个人的掩饰身份,秦教授认为他原本就是一个心理学家、或者是心理学爱好者、更像是某个野路子传家,但因为没有留存他的个人信息和照片,已经无法再去追查他的真实身份。”
邬明义看着眼前的深坑:“光是这个地方就挖出了11具尸骨,从婴儿到半大的孩子都有,他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就来到中国,按这个时间段,实在让人难以想像。”
闻伊也盯着深坑:“我听说你们找到了当年在孤儿院工作过的人?”
邬明义点了点头:“人已经带回市局,秦教授会亲自进行询问,街道办能找到的资料也送回了市局,就目前的线索来说,这条利用婴儿进行非法实验的线已经很明朗了。”
他的话刚落音,周辰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闻伊立刻问:“市局那边有进展吗?”
“我们找到了几位当年在孤儿院工作过的百姓,据他们反映,发现暗门的左耳堂以前是楚远的藏书室,除了他其它人一概不能入内,当年楚远突然死亡后,蔡伦给他处理完后事,就暂时将这个孤儿院交给了一个叫贾寻根的人。”
周辰飞快的说:“贾寻根是1979年9月底由街道办安排到孤儿院协助楚远工作,他专职负责孤儿院的后勤保障和物资采购管理,他到职后的半年内,楚远就陆续让以前的老工作人员离开了孤儿院,其中包括传教士生前收养的17个孤儿,以及他收养的9个孤儿。”
闻伊问:“以什么名义让他们离开的?”
“离开的孤儿年纪最大的27岁,年纪最小的19岁,他故计重施,给每个人发放了路费和安家费,建议他们走出教堂试着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当时有几个孤儿不想离开,他连续几天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周辰说:“当时街道办给这些人开了证明,让他们不管回到什么地方,都能办理身份证件,因为年代久远,相关资料已经找不到了。”
“这些孤儿也许从小就受到传教士的荼毒,贾寻根代表官方的相关部门进入孤儿院工作,他害怕这些孤儿会在不经意间提到传教士的那些实验,这才匆匆把他们打发走。”闻伊冷笑:“他倒是挺谨慎的。”
周辰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批人离开后,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只剩下临时聘请的百姓,还有一些没有成年的孤儿,后来街道办又拨了一批工作人员,因为年过7岁的孩子平时要去学校上学,所以孤儿院的工作其实也不多,后来这些工作人员又逐年减少,最后几年就只剩下9个人。”
闻伊问:“第三层藏尸地的石灰和木炭能查到来源吗?”
“是孤儿院成立以前就已经储存在下面。”周辰说:“贾寻根来到孤儿院以后,每批物资的采购他均有登记,使用情况、年底盘点他也做了登记,楚远很难动手脚,我们又找到40多年前在附近经营木炭的老板,他记得楚远在1972年年底购买过大量的木炭。”
他顿了顿,又说:“楚远将教堂改建为孤儿院以后,没有对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