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过吗?”高力又忍不住插嘴:“这么多人自杀,而且都是跟谭云亮有过利益竞争的人,按道理说是很容易引起怀疑的呀?”
“其中有两个死者虽然跟谭云亮属于竞争关系,但他们自杀的时候,谭云亮并不知道这些内部消息。”赵刚解释说:“曾经也有人提起过怀疑,但后来好像不了了之了,因为谭云亮的风评很好,不管在哪个单位都是领导的重点培养对象,就算有人质疑,但也没有人真的去核查过。”
“好吧。”高力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现在再去追查这些陈年旧案,恐怕也查不到什么有利的线索。”
赵刚说:“我走访过这些死者的家属,他们至今仍不肯相信死者是自杀,我看过其中三个死者家属保存下来的遗物,确实看不出死者有自杀的动机,我已经建议城南市局重查这几桩自杀案,但他们好像挺有顾虑。”
他说到这里,略微琢磨了下又说:“去年在大华窖厂,被杜如风引诱自杀的4个受害职工本身就精神状况不佳、生存压力大,但这几个受害人生活事业顺利、家庭幸福美满,他们的家人、同事和朋友都无法理解他们的自杀行为,也找不到自杀的动机。”
高力说:“你是说这3个实验品对潜意识的操控能力更强、更容易对受害人实施精神诱杀?”
“对。”赵刚说:“谭家的灭门案就是最好的例子。”
高力有些不明白:“既然这几个受害人没有查到自杀动机,警方是怎么结案的?”
赵刚答道:“受害人家属不承认自杀,三番五次报警,但警方在经过调查以后,依旧认定受害人就是自杀,那个年代不像我们现在的办案流程,反正最终都是以受害人单位做出一部分经济赔偿、家属不得再继续上告结束。”
高力噢了一声:“精神诱杀就算在现在也很难被警方采纳,公诉机构也不会认同这个概念,那个年代就更不可能了,他们恐怕连精神控制术都联想不到。”
贺文峤沉吟片刻,当机立断的开了口:“这个案子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太多,我跟秦教授商量了下,准备上报到部里,由部里向各个市局下达文件,凡是相关的旧案必须重查,我们不仅要抓住这两个在逃的实验品,过往那些受害者也需要我们一一还他们公道。”
赵刚这才高兴起来:“如果部里干预,那就容易很多,毕竟旧案重查确实麻烦,而且这些人均是自杀,查起来更加艰难,会占用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现在全国上下依旧在进行扫黑除恶行动,各个市局的工作量都极其繁重。”
“话虽如此,但这个案子的受害者加起来,也能够上建国以来的大案要案标准了。”高力说:“从上沪、城南、云海到台海市,每个地方的案子均有数十死者,你信不信,一旦这个案子在公安系统进行通报,绝对会引起巨大的震动。”
贺文峤刚听了两句,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立刻重重咳了两声,示意这两个人闭嘴,然后转而问陶进:“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我走访过谭云亮曾经的工作单位,找到当年负责给他们单位开车的司机,其中一个司机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陶进说:“在城南市郊区的一个小镇上,曾经有3个年轻人租下了当地百姓的旧屋,这套房子离小镇有9公里远,非常偏僻,周围是果园,他们在这个地方住过3年半,随后就行踪不明。”
贺文峤唔了一声:“看样子是换了地方。”
“我估计也是。”陶进喘了口气:“我现在就在他们住过的小镇上,当年那幢房子早就被推平了,房主过世,不过他小儿子还在世,而且也见过租房子的人,我刚才跟他聊过一会,他也辨认出无名死者就是3个租客之一,听说姓王,名字不详。”
“姓王?”贺文峤问:“另外两个人呢?”
“他们是1995年10月去租的房子,以表兄弟相称,自称过来寻亲,因为亲戚搬走且失去了联系,只能留在当地给人打零工,他们的房租是一次性付了半年,给钱给的非常爽快,房东就没有再多问。”
陶进说:“当时他们分别自称姓方、姓谢、姓王,具体名字房东的小儿子已经记不住了,不过他还记得这3个人当时也就20多岁,非常消瘦,话也不多,从外形和性格上跟杜如风很类似。”
“95年的时候,谭云亮已经跟刘美心结婚,大儿子谭昌德都差不多要出生了。”贺文峤说:“这应该不是他们的第一个住处。”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他们虽然说自己是打零工的,但房东的小儿子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反正他们白天从来不在家,除了交房租,很少看见他们的人。”
陶进说:“有一次村里的干部去查他们的证件,但也没查出什么问题,后来就没有人再去关注他们,毕竟那个年代四处讨生活的人本来就多,城南市也算是经济发达的地方,外来务工人员众多。”
贺文峤想了想:“从刘美心跟其中一个实验品生下谭思思来看,谭云亮跟这3个实验品还是有明面上的联系,否则刘美心不可能有机会跟这个人发生关系,并且为他拒绝给谭云亮生孩子,他们的联系频繁、且3个实验品有合适的身份出现在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