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亮从小生活在三四十公里外的永宁镇,走访记录中均没有显示他曾经来过教堂,那么他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接近孤儿院,甚至接触了实验品?
“你想到什么了?”闻伊瞅着秦朗苍白的脸颊上有轻微的波动,忍不住小小声的追问。
秦朗蓦地睁开眼睛,目光精准的落在平面图上的某个位置,位于教堂的左后侧,这部分建筑叫做耳堂。
这幢教堂兴建于民国年间,其实不算是标准的巴卡利教堂,很多结构都做了相应的改动,比如中厅的位置有喷泉,但两侧的耳堂部分竟然各有一口古井。
他点了点耳堂,对邬明义说:“先去这个地方看看。”
很快,一行人直入正门,沿着侧廊径直往后走,穿过一排又一排空空荡荡的房屋,途径楼梯的时候,闻伊顿住脚步,探头往上看了一眼,幽暗冷寂的楼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现在可是9月份,我怎么有种进入三九寒冬的错觉?”
可能是心理作用,五大三粗的邬明义也觉得这个教堂阴森森的,冷风顺着裤管直往上窜,确实比较诡异。
然而几个人还没有走到目的地,邬明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起来没说三句话,脸色就变了。
闻伊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起来。
邬明义说:“我们询问过看护教堂的工作人员,其中有两个工作人员说他们晚上路过左侧的耳堂时,经常会听到鬼哭声。”
闻伊:“......”
她嘴角有些抽搐:“工作人员觉得教堂闹鬼?”
“闹鬼是不可能的,但他说的位置刚好跟秦教授刚才点的位置一致。”邬明义对秦朗说:“左侧耳堂早就改成了收藏室,以前是收藏书籍的地方,那个传教士喜欢看书,曾经花费巨额钱款收集了国外内很多名著,蔡伦将孤儿院交给政府后,里面的藏书也被政府捐给了市图书馆。”
秦朗问:“有具体的书籍名单吗?”
“应该有。”邬明义说:“我马上安排人去调取资料。”
等他们赶到左侧耳堂的时候,负责搜索这个区域的刑警已经先一步抵达,痕检员正在勘验现场。
欧式建筑的典型特点就是楼层很高,这个耳堂足足有6米左右的高度,墙壁呈乌黑色,屋顶的木架结满了蜘蛛网,显的十分昏暗和冰冷,莫名让人觉得这个地方不应该用来收藏书籍,倒是更像是收藏尸骨的太平间。
秦朗看着耳堂内满满当当的书架,对邬明义说:“先把书架清理出来。”
9个刑警,加上临时赶过来的教堂工作人员,耗费了两个多小时,才将耳堂内的书架和摆设搬到外面的走廊里。
秦朗和闻伊戴好鞋套和手套,这才慢慢走进耳堂,这里的布局是典型的欧式风格,墙壁上有很多造型和装饰,靠近墙角的位置甚至有四个壁炉,技术刑警手脚飞快的将壁炉拆了下来,其中一个人探头往里一看,说:“壁炉后面是烟道,连着外面的排烟口。”
“我进去看看。”闻伊说着就要上前,却被秦朗眼急手快的拽住:“你手臂还挂着夹板,能不能老实点?”
闻伊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有些郁闷的说:“忘记这茬了。”
4个刑警分别钻进一个壁炉,拽开烟道,就地趴下,沿着烟道往里爬行,3分钟后,其中一个烟道里突然传来刑警的惊呼声:“这里好像有暗道。”
邬明义精神一神:“立刻拆开。”
这个发现振奋了整个市局,技术队的刑警很快集体赶了过来,邬明义临时又请了几个老技术工,整整耗费了3个小时,才将隐藏在墙壁里的烟道拆开,露出了藏在左侧的暗道,一块5公分厚的木板外层被涂了3公分的水泥层,伪装成了墙壁。
拆开这道假墙,是一条类似于下水管道的通道,将近3米长、1米6高,通道尽头是一条蜿蜒朝下的木质楼梯,站在楼梯口,一股腐朽、阴冷、潮湿、无法言喻的气息扑面而来,在这些难闻的气味中隐隐夹杂着一丝令人头皮发麻的异味。
邬明义用力嗅了嗅:“尸体腐烂完以后的余味。”他又嗅了两下,补充一句:“应该只剩下骨头了。”
闻伊一听,顿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扶着秦朗,跟在刑警后面,一步一步沿着楼梯往下走,这个隐藏的楼梯通道非常干燥,仅有少部分木头呈腐烂状,但丝毫不影响行走,两侧是墙壁,摸上去毫无潮湿感。
一个老技术刑警说:“这里应该储藏过大量的木炭,可以防潮、袪味,从木料上看,这条楼梯至少有八九十年的历史,当年这片区域是租界区,现在上沪市仅剩的旧式教堂建筑均是外国人兴建的,这个空间应该是跟教堂一起修建的。”
“这里阴森森的,有点像是防空洞。”闻伊忍不住说。
老刑警笑了笑:“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很少有建筑带防空洞的,这里应该是地下室,有点像是避难场所,国外很多教堂都有。”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这个地下的避难空间竟然分为三层,邬明义站在最上面一层的楼梯口,打着手电筒探身照了照下面:“差不多有12米深,手电筒的光线太弱,看不太清楚,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类似于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