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明义拿过一个文件夹递给秦朗:“这些是我们走访他以前的老师、同学和邻居的记录,他小时候长相清秀,虽然出身贫寒,但性格很讨人喜欢,而且善良敦厚,班上有个同学一天只吃一张饼,他就把自己的面团分给同学,有时候帮同学修鞋,他会让叔叔少收一些钱。”
闻伊看了看走访记录,忍不住感叹:“他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呀。”
“可不是。”邬明义说:“我们走访时,没有人说过他半句坏话,全部是夸赞他的话,走访的人提到他时用的都是些善良、处事周到、有同情心、不贪小便宜等等形容词,他叔叔去世后,他卖掉了两人的旧房子,独自一人去上大学,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闻伊看了看太平村的位置,又查了下孤儿院的位置,侧头对秦朗说:“这两个地方相距35公里,分属两个区域,步行得好几个小时,骑摩托车也得1个小时左右,谭云亮平时应该没有机会接触孤儿院。”
秦朗微微皱起眉,仔细看了看谭云亮少年时期的资料,片刻后,他问:“他有没有什么朋友?”
“他跟班上的同学都处的很好,朋友非常多。”邬明义又拿出另一个文件夹:“他在永宁镇读完了小学、初中和高中,同一时期的学生我们基本都询问过,也大概还原了他的少年时期,他叔叔有残疾,家庭条件不好,他经常帮叔叔干活,或者做一些零工赚钱,这其中没有发现任何违法犯罪行为。”
市局的调查非常细致,谭云亮从出生、童年、少年和青春期的成长线一目了然,而且他居住的永宁镇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卖出去的老房子已经建起了新学校,他家附近没有一幢建筑完整的保留到现在。
5分钟后,秦朗翻完了谭云亮所有的走访记录、以及在学习生涯中获得过的奖状和成绩单,从现有的资料上看,谭云亮完全是一个品优兼优、性格温良的三好学生,他出身贫寒却不自怨自艾,为人善良、乐于助人,而且是以年级前三名的成绩考进了大学。
这样的好学生,是怎样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在的谭云亮?
杜如风等人是在80年代末期摆脱驯养人重获自由,这个时间段谭云亮还在读高三的上学期,他是90年8月卖掉老房子赴江城上大学的,如果是他收藏了实验品,那他跟收藏品至少在上沪市相处了8个月的时间,他会将这些人藏在什么地方呢?
昔日的永宁镇早就不复存在,他们相处的证据也许早就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中。
好一会儿后,秦朗侧头对闻伊说:“你给贺队发个消息,让他通知江城市局,我想尽快拿到谭云亮在大学时期的成绩单。”
闻伊应了声,立刻起身走出会议室给贺文峤汇报这边的工作进度。
等她打完电话,刚准备回会议室的时候,却见秦朗跟邬明义已经带着几个刑警出来了,她忙一瘸一拐的凑上去:“咱们现在是去教堂吗?”
秦朗点点头:“楚远在1974年筹办孤儿院,1989年12月去世,从时间线上分析,他的嫌疑非常大,我来的路上看过蔡京成的论文,生物心理学同样是研究潜意识的,楚远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心理学,但他完全有机会接触。”
“我也觉得这家伙的嫌疑很大。”闻伊说:“主要是他死的时间太寸了。”
邬明义这才插嘴说:“我听贺队说,他涉及到一桩年代久远的凶案?”
“对,非常久远。”闻伊想了想:“这个案子的涉及面非常广,跟去年云海市的婴儿俑杀人事件和最近台海市的连环自杀案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怀疑三四十年前有人在上沪市进行过非法的真人实验。”
邬明义有点懵:“什么样的真人实验?”
“就是训练人怎么利用精神控制术杀人?”闻伊言简意骇的答道。
邬明义跟旁边的几个刑警立刻就傻眼了,他们面面相觑半天,彼此都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
秦朗这时说:“精神控制术简单点说就是影响或是操控人的潜意识,引导受害人去自杀。”
邬明义若有所思的问:“台海市的全家自杀案的凶手就是利用这种手段杀人的?”
秦朗点了点头:“从去年起,我们就在追查这个真人实验的地点,但一直没有线索,直到谭家灭门案发生后,我们才察觉到蜘丝马迹。”
邬明义有些不安:“你们是说那个实验地点就在孤儿院里?”
“目前只是有这个可能。”秦朗没有把话说死,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邬明义:“被迫参加实验的实验品是89年逃离这个地方的。”
邬明义的眼皮蓦地开始颤动,他总算明白闻伊为什么会格外关注楚远的死亡时间,他想了想,忙侧头对身边的刑警方木低声吩咐了几句。
40分钟后,四辆警车相继抵达江宁区南宁路的教堂。
此时,整个教堂的外围已经被拉上了警戒带,街边围满了吃瓜群众,江宁分局和教堂辖区派出所的人都等在教堂门口。
邬明义心里有了底,到了地方就直接分配工作,他拿到教堂的内部平面图后,直接将到场人员分成了四个小组,一个小组负责搜索一个区域,重点先排查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