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秦朗直接答道:“他需要竖立自己的正面形象,跟举报者合解是最有利的方式之一。”
贺文峤耸了耸肩:“好吧。”
这时,秦朗又问:“他在城南市从政的8年间,跟他有利益纠葛的人是不是出现过意外?”
“我正要说这个。”赵刚的语声突然变的凝重起来:“他出任城南市园林区工商局副局长前,曾经有一个工商局的人突然自杀,据说上级领导本来准备让这个人出任副局长的,因为他的自杀,这才让谭云亮顺势上位,当时很多人都觉得谭云亮的运气出奇的好。”
他补充说:“这人叫陈昌东,自杀时才33岁,双胞胎儿子刚刚出生不到三个月,他的家人为此多次报警,不肯相信他会自杀,但他确实是在常去运动的花园里自缢身亡,现场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线索,自缢用的绳子是他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贺文峤看了眼秦朗,无奈的说:“果真让你猜对了。”
秦朗又问:“还有其它自杀身亡的人吗?”
“有。”赵刚说:“另一个人是刘美心的高中同学,叫王海,他出身农村,他的舅舅在城南市一家工厂上班,他就跟着舅舅在市里上学,1994年7月他在宿舍坠楼身亡,他死后不到一个月,在刘志刚的介绍下,谭云亮认识了刘美心,两个月后就登记结婚了。”
贺文峤问:“王海是刘美心的前男友?”
“对,两个人从15岁就偷偷谈恋爱,但刘志刚因为王海的出身一直反对两人交往,后来就一眼看中了刚刚分配到街道办的谭云亮,刘志刚认为谭云亮长相帅气,说话做事沉稳老练,值得培养,就一心想选他当女婿,而且当年看中谭云亮的人挺多的,他是先下手为强了。”
赵刚飞快的说:“王海坠楼身亡后,他的舅舅当场报了警,不过经过警方的侦查后,认定为自杀,但他的家人同样不认同调查结果,还曾闹过一段时间,我看过卷宗,警方的调查没什么问题,只是年代久远,很多证据已经找不到了。”
贺文峤深深吸了口气:“94年谭云亮也才22岁,王海死的时候他刚到城南市,初来乍到就敢痛下杀手,看来王海不是第一个死在实验品手上的受害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赵刚说:“我们还在继续排查,重点围绕谭云亮的升迁史,看看他身边还有没有其它死亡的人存在疑点,目前只有陈昌东和王海的自杀符合实验品的行凶手段,另外还有两个死者没有拿到资料,暂时不好下结论。”
陶进问:“江城市局那边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贺文峤说:“不过你们这边有了具体的方向,那边只需要有针对性的进行筛查,难度应该不大。”
赵刚说:“我现在跟陶进兵分两路,他主要负责寻找谭云亮藏匿实验品的地点,我负责排查谭云亮身边非正常死亡的名单,只是市局的管队对我们的工作有很大的疑虑,已经三番五次的询问我们是不是有了侦查方向和具体的线索。”
“高力刚才跟我说过这个事儿。”贺文峤说:“市局的温法医也跟他侧面打听过,他顺势透了点风声出去,不管市局那边信不信,我们还是坚定自己的侦查方向,等拿到具体的证据再说。”
赵刚和陶进异口同声的应了声,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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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4日下午3点20分。
秦朗和闻伊抵达上泸市机场,上泸市局刑侦队长邬明义和副队长万靖亲自到机场迎接,两人被直接迎去了市局。
这是专案组自成立后,第一次要求各地市局协助侦办案件,对于这支平均年纪远远低于规定年龄的专案组,上沪市局也表现出了相当大的热情和好奇,尤其是看见秦朗和闻伊各自均是带伤工作,神情也不由凝重了几分。
秦朗和闻伊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发现会议室里挤满了人,从市局局长到普通的侦查员,将偌大的会议室坐的水泄不通。
简单的相互介绍过后,邬明义直接进入主题,示意技术人员将相关资料投放在屏幕上,然后开始介绍:“蔡京成的两儿一女均已去世,长子去世时尚未结婚,小儿子去世前留有一儿一女,分别是61岁的蔡伦和55岁的蔡圆,这两人各有两个孩子,目前均不在上沪市生活。”
“蔡京成的小女儿叫蔡云,1973年9月嫁给了一个叫楚远的人,这个楚远出生于1948年,父母死于战乱,6岁的时候跟着亲戚来到上沪市,随后在一家教堂从事打扫的活计,9岁的时候在一位传教士的资助下上过三年学,后来传教士患病,他就缀学一直住在教堂里。”
他指着一幢孤零零的旧房子,接着说道:“1964年,这位传教士病逝后将教堂交给了他,1970年他在教堂认识了蔡云,结婚后他跟随蔡云住在蔡家老宅,算是上门女婿,婚后他一直在积级的从事援助孤儿工作,1974年4月他将教堂改成了孤儿院,并且自任为院长,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直到1989年12月病故。”
照片上是一幢十分老旧的欧式教堂建筑,痕迹斑驳的红褐色墙体,尖尖的圆形顶端,狭窄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