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拿出王梦玲画的图:“这张图只是笼统的画出了这片区域,标出大致的方向,每幢旧楼均以简单的线条代替,根本难以分辨,而且我们是根据凶案现场那幢旧楼的方向、位置和纬度来锁定的刚刚那幢楼,但这并不代表王梦玲只去过那里。”
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幢楼,又说:“我刚才站在阳台上观察过,这三幢楼均可以清楚的看见阳台。”
闻伊听弦音而知雅意:“你是说王梦玲喜欢到这片区域来看书,是因为她知道这里并不是真的空无一人?”
秦朗一点头:“她跟无名死者有某种隐秘的联系,当她在梦游中遭遇危险时,本能驱使她去寻找这个无名死者,说明无名死者在她的潜意识里是值得信任和依靠的,所以当她看见无名死者的照片时,才会崩溃的尖叫。”
闻伊若有所思的噢了一声,指了指身后紧闭的大门,刁钻的问道:“那个无名死者会不会就在这些屋子里出现过?你不如猜猜看,他曾经出现在哪套房子里?”
秦朗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其中一扇门,他先是低头看了眼门把手,发现上面没有任何痕迹,这才握住门把,轻轻将门推开。
闻伊跟过去探头看了看,发现这套房子的布局跟刚才他们去过的那套房子差不多,也是两居室,而且地上堆满了废弃家具和书籍,根本难以落脚,露出来的地面上没有任何足迹,不太像是有人进去过。
角落里只有几堆老鼠屎,散发着难闻的异味,屋顶满是蜘蛛网,明明才大半年无人居住的房子,但看起来好像已经荒废了很多年。
她转了转眼珠,立刻转向旁边的房子,等她推开门一看,发现跟刚才那套房子差不多,室内宛如垃圾堆,地上污迹斑驳,同样无法下脚,她不信邪,探头看了一眼,确定无人进入后,又飞快的退回来再推开另一套房的门。
五楼共有6套房,秦朗和闻伊就像开盲盒般,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依次推开这些空无一人、但大门紧闭的房门。
秦朗站在第二套房子的客厅里,抬头看着屋顶的蜘蛛网,然后摸出手机打给了李田。
李田疑惑的问:“你要那片旧楼区拆迁户的资料?”
“我刚才查了下,这片区属于黄岩区,据说五六年前就有开发商看中了这块地,想要开发兴建新小区,但协商赔偿的事情拖了好几年,直到两年前才彻底谈妥,今年4月最后几家住户才真正的搬离这里。”
秦朗淡声说:“第一批拿到拆迁款的住户早在4年前就已经搬走,随后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很多住宅就空了出来,但开发商那边因为住户没有完全搬离,也没有正式的入场拆迁,造成这片区域有几年的时间是无人管理的真空地带,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随意出入。”
李田立刻说:“你怀疑那些凶手曾经在这个地方逗留过?”
“王梦玲跟那个无名死者早就认识,而且她梦游时就是奔着那幢旧楼去的,只是无名死者的死状让她遭受到巨大的刺激,导致她出现急性应激障碍,引发了短暂的记忆混乱。”
秦朗说:“凶案现场的旧楼她也许曾经去过,也许听说过这个地方,所以她才会在梦游时直奔那幢旧楼,但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她的的确确经常来,而且我怀疑无名死者也同时在这里出现过。”
李田一听,连忙应说:“我马上安排人去调资料。”
“你们先筛查下所有住户,把年纪在35岁到60岁之间的男性资料单独整理一份给我。”秦朗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尤其是没有正式工作、独居、离异、鳏居、或者从事不需要与人打交道的工作的男性。”
李田问:“你怀疑无名死者是本地住户?”
“不仅仅是无名死者,我怀疑谭家灭门案的凶手同样可能也是这片区的住户。”秦朗简明扼要的回答,但也没有详细的解释这个推测的理由。
台海市局的人并不相信所谓的精神诱杀,他们虽然既不认同谭家人是自杀的结论,但又苦于找不到他杀的证据和线索,现在的侦查方向犹如陷在泥潭里。
秦朗三言两语就挂断了电话,他刚准备再给贺文峤通个气儿,却陡然听见闻伊的叫声,只好先收起手机,转身快步走出屋子。
闻伊站在走廊尽头的门口,弯腰低头,不知在看什么。
“喂,你快过来...”闻伊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头也没回的吼了一声。
秦朗很快走了过来。
闻伊呶呶嘴:“快看这个门把手,非但没有指纹,上面的灰尘还格外的厚,好像有人在上面撒过一层灰似的。”
秦朗弯腰看了两眼,门把手上的灰尘确实厚薄不一,如果是自然掉落的灰尘,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用手指抵着门把手的顶端,用力旋转把手,慢慢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门口的地面上布满被树枝等物品横扫过的痕迹,已经看不出下面的足迹,然而墙角堆满了垃圾,大部分都是方便面和快餐盒。
闻伊拎起一个垃圾袋,颇有些兴奋的说:“好像是左边路口的拉面馆,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看见过这家店,距离这片旧楼区大约600米远,需要过一个十字路口。”她咧着嘴笑问:“你说,他是通过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