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点点头：“贺队跟李队已经安排人前往江城市。”
“那余下的3个实验品会藏在什么地方呢？”闻伊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别墅区的监控设施不完善，又在郊外，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两个凶案现场一个指纹和足迹也没有留下来，这3个人的反侦查意识很强，非常了解警方的办案手段和现场勘验方式。”
她看向秦朗：“杜如风那个疯子既变态又聪明，耗费15年精心打造的魔方游戏也没有做到毫无痕迹，而他的小伙伴显然比他高明多了，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学习过专业的知识，比如说关于刑侦，否则他们怎么可能在行凶时考虑的如此周全？”
“这也是我跟贺队最担心的地方。”秦朗神色莫明的说：“驯养他们的人目的是为了研究操控和毁灭人的潜意识，想必对他们的训练绝不会涉及到刑侦类的知识点，但从谭家灭门案分析，这3个人几乎可以做到无痕杀人，那他们在被谭云亮收藏的30年里究竟干过什么呢？”
闻伊心里“咯噔”了一下，双眼大睁，目瞪口呆的盯着秦朗。
“只有两类人才会去研究刑侦方面的知识，一是警察，二是职业杀手，普通的刑侦爱好者、或者是写刑侦小说的作家就算曾经系统的学习过相关知识和课程，但也很难做到无痕杀人，因为他们缺乏实践经验。”
秦朗顿了一下，目光显的有些悠远：“想要驯养一个人，第一步就是感觉剥夺，这其中包括痛觉、情感、情绪等人类的本能反应。”
闻伊听懂了他的话：“经过驯养的人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秦朗说：“这3个人跟杜如风一样摆脱了潜意识的影响，但杜如风毕竟在正常的环境中生活了30年，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智商极高、精通心理学，没有过去、也不需要未来，没有任何欲望且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价值观，不受这个社会的法律和道德约束。”
他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低沉：“他们不受潜意识的影响，有能力肆意干涉甚至是操控别人的潜意识，从警方的角度分析，他们简直是一柄绝佳的杀人之刀，可以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一旦他们有意识的学习刑侦方面的知识，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避开警方的侦查。”
闻伊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把自己的声音稳住，轻轻地问：“所以，他们被谭云亮收藏起来成了杀手？”
“如果不是职业的杀手，而且杀人经验丰富，很难完美完成谭家的灭门案。”秦朗侧头看着闻伊，迎着她略带惊恐的视线，想了想，问：“看过谭家别墅的凶案现场后，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完美、可怕、神秘莫测，甚至有些违背科学和医学常理。”闻伊沉吟片刻：“凶手在同一个房间、不同时间让两个人前后自杀，竟然还能保证后面自杀的人绝不会发现前面的死者，光凭这一条我就觉得他们很厉害，不管从理论、还是实践都让人难以置信。”
秦朗说：“我们经历过杜如风的案子，见识过他诡谲莫测的手段，对那个实验中心有所了解，知道有人曾经尝试过进行真人实验，也早就猜到这个世界上可能还有几个跟杜如风一样的疯子，但台海市局的人不知道，所以他们从未从精神诱杀的角度来侦办这个案子。”
闻伊情不自禁的点头：“如果我不曾见过杜如风，不曾见识过精神诱杀的厉害，我也会认为谭家人就是自杀的，再说从现场勘验的结果来看，除了自杀，根本找不到其它的解释，哪怕最终仍旧找不到他们自杀的动机。”
“凶手将谭家灭门的手段精巧绝伦，现场清扫的完美无痕，他们行凶时没有将死者视作人，也许人命跟牲口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对于他们而言，谭云亮这位亿万富豪丝毫不值一提，可见他们杀人的经验确实很丰富，手段老道，心理素质稳定。”
秦朗的脸色有些难看，纵然外面气温已经达到了37度，但他的嘴唇依旧微微泛白，好一会儿后，他才轻声接着说道：“季南生说谭云亮从年轻时运气就特别好，他的岳父两次升职，对手均相继出现意外，他本人从政8年、经商16年也从未遇到过难关，很少有竞争对手，他的商业王国一直稳步发展，财富增长的令人艳羡。”
闻伊咬了咬嘴唇：“他豢养着这几柄杀人的利器，让他们躲在无人知晓的阴影里，默默替他清除所有对手和难题，所以他的经历才会一清二白，这几柄利器在30年的时间里积累了大量的杀人经验，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们甚至特意学习过相应的刑侦知识。”
“对。”秦朗说：“谭云亮跟他们也许是合作关系，也许只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总之他们闹翻了，谭云亮被自己豢养的职业杀手反噬。”
闻伊琢磨了片刻，又说：“市局的人询问过送谭家人前往别墅的保姆和助理，也清点过他们带过去的贵重物品，凶手得手后，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谭家人的银行账户也没有出现异常，凶手显然是奔着杀人去的。”
秦朗点了点头，没说话。
闻伊看了他一眼，突然从自己的衣袋里摸出两块巧克力糖，她先是剥了一块径直塞进秦朗嘴里，另一块喂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