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沉吟片刻，顺着她的思路分析：“这4个实验品先是合伙将谭家灭门，随后发生内讧，那为什么在谭家没有发现这个“金”留下的标记呢？”
闻伊挠了挠下巴：“也许他留下过标记，只是我们没有发现，也许他本人不喜欢留下标记？”
秦朗摇了摇头，没有急于发表意见。
“又或者当时他没有参与谭家的灭门，所以他之后才被灭口？”闻伊琢磨片刻：“我翻看过很多团伙作案最后起内讧的案件，大部分都是目标产生分岐，为了维护团伙的凝聚力，意见一致的人就会把对方处理掉，以保证团伙的安全。”
她想了想，补充说：“水、火、土3个人参与了对谭家的灭门行动，但这个“金”没有参与进去，这对其它3个人来说，他就是异类，是充满隐患的不安定分子，是随时可能出现情况的炸弹，将他清理掉也在情理之中。”
秦朗眼睛微眯：“你认为他们在对谭云亮的处理态度上产生了分岐，但这个人被灭口时，谭云亮的全家已经被害，而且这个人身上没有遭到捆绑和束缚的痕迹，说明其它人对谭家下手时，他是自由的，既然产生了分岐，他当时为什么不阻止？”
闻伊立刻反驳：“这些人能掌控人的潜意识层，也许他当时被其它人用某种手段控制了，死者是侧身倒在床上，颈部中刀，身上没有任何反抗和挣扎的痕迹，根据现场的勘验记录来看，他是躺在床上时，突然被人刺入颈部，导致失血过多致死，可见这个时候他毫无反抗能力。”
她看向秦朗，又说：“他们虽然意见有分岐，但他也许只是单纯的不想加入对谭家人的屠杀，而其它人当时默认了他的旁观，但完成屠杀后，这些人依旧觉得他是个隐患，这才突然动手。”
如果这个假设一旦成立，那就说明逃离实验中心的实验品，除去杜如风以外，其它4个人形成了一个团伙，而这个团伙跟谭云亮有着密切的联系。
谭云亮收藏了这4个已经脱离潜意识控制的实验品团伙，最后又被自己的收藏品反噬，导致潭家被灭门。
这个团伙在谭家灭门后，因为某个原因产生了巨大的分岐，其中其它3个人选择直接将无名死者杀害。
这时，闻伊突然问：“你说，其它3个实验品知道无名死者跟王梦玲有联系吗？”
“不确定。”秦朗说：“李队已经对王梦玲入住的医院进行严密的布控，如果这3个人知道死者跟王梦玲有联系，出于谨慎和安全，他们极有可能斩草除根，如果不知道，那王梦玲就是安全的。”
闻伊又翻出王梦玲梦游时的视频，默默在脑子里复盘上午在医院跟她交谈的一言一行，末了，她才深吸口气：“我能感受到她回忆那段经历时的惊恐和焦虑，她在梦游时确实看见过类似于地狱降临的场景，这种恐惧已经融入到她的身体和意识，不似作假的。”
“你弄错了，我没有怀疑她的梦游是伪装的。”秦朗说：“但她梦游是因为突然遭受到了自身难以承受的刺激才导致的。”
闻伊看向他：“难道她亲眼看见无名死者被杀害的经过？”
“不太可能。”秦朗否认了这个猜测：“她在梦游时，亲眼看见父母的床铺上摆着10颗人头，而谭家人加上无名死者，这恰恰是10个人，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闻伊一脑门官司的叹了口气，沉默了很久，她才轻声问：“你说那个恐怖的实验中心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想了想：“我们在云海市侦办婴儿俑杀人事件时，你跟老大就得出过结论，杜如风他们从70年初期被某个野路子专家进行特殊训练，直到80年代末，这些实验品干掉了驯养人，得以逃脱牢笼，混入社会，那首《鬼婴》是他们反击驯养人的战曲，所以他才会念念不忘。”
秦朗说：“根据杜如风的性格和行为模式，驯养人肯定是死了，而且极有可能是被他们亲手杀死，实验中心肯定也不复存在，至于实验中心的工作人员恐怕也凶多吉少。”
“目前我们推测出来的实验品已经有5个人，那么这个实验中心除了驯养人，至少还会有5个负责照顾他们、或者从事实验记录的人，也许这个实验中心的工作人员还会更多，当年他们摧毁实验中心后，如果将这些人全部杀死，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
闻伊微微拧着眉：“要么他们利用了某个事件掩盖了这次杀人事件，要么这些人死的悄无声息，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存在过。”
秦朗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几个实验品不但摧毁了实验中心，并且掩去了关于这个实验中心的所有秘密。”
闻伊轻声问：“这4个实验品为什么没有跟杜如风一起去流浪？他们是分道扬镳，还是被迫走散？这4个人离开实验中心后，难道一直被谭云亮藏起来了？那个时候谭云亮也不过才18岁左右，自己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他是怎么做到的？”
秦朗悠悠叹道：“这一切，恐怕只有到了上沪市，才能揭晓答案。”
“你怀疑那个恐怖的实验中心就在上沪市？”
“80年代末，交通并不发达，谭云亮父母双亡，跟随残疾叔叔长大，不可能离家去其它城市认识这些危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