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我们在宁柳高速旁边的山谷里发现了汤艺荣的车，那一段高速刚好有个没有栏杆的缺口，车子是从这个缺口处冲向下面的斜坡，然后滚落悬崖，车身损毁严重，没有发现人员伤亡，应该是司机在最后一刻跳车了。”
贺军的语速非常快：“我们调取了高速和收费站的监控，发现这辆车是在6月3日晚上9点多从呼南收费站驶进高速的，司机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只拍到了侧脸，经过技术比对，跟流浪汉和大望路发现的凶手高度相似，应该就是同一人。”
秦朗唔了一声：“我看过地图，宁柳高速距离官帽山将近20多公里，凶手驱车到这个地方毁掉车，那他怎么回去？”
“痕检人员已经做完现场勘查，车子在接近缺口的时候已经减速，从缺口到悬崖之间有个将近5米的斜坡，他是在车子即将坠落悬崖的前一分钟跳的车，地上有滚落的痕迹，只是车上没有提取到指纹和毛发。”
贺军说：“高速上经常有交警巡逻，沿途又有监控，他应该是穿过树林，走山路返回的官帽山，这片山林无人居住，所以找不到目击者，我们正在调取这辆车的行走路线，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秦朗想了想：“学校和大望路那边还没有结果吗？”
“暂时没有。”贺军长叹口气：“大望路人流量太多，需要一帧一帧的分辨，工作量太大，我已经让交警那边协同排查，分局技术队的人已经看的眼睛都花了，伍新建那小子都看吐了三四回，学校那边我们初步查过一轮，暂时没有发现符合凶手特征的人。”
秦朗穿过十字路口，远远就看见了万光强的心理咨询室，他往旁边走了两步：“书香门第、名气的学者、在学术圈有一定的知名度，这个特征应该非常明显，难道一个有嫌疑的人都没有找到？”
贺军说：“化工技术学校是技术院校，属于理工科，从学校领导、教师、后勤人员我们都查过，只有7个人能勉强沾上书香门第的边儿，但这7个人的家属和旁系亲属中虽然有跟凶手相纪相当的人，但高身、耳洞、体形均没有相似之处。”
他说到这里，突然又说：“那些来自龙潭镇的学生，我们倒是问出点东西，其中有三个学生经常去城中区赛北路的剑网网咖打游戏，去年剑网在本地的游戏玩家打算筹备一次野外真人CS对抗游戏，这3个学生曾经写过一份关于龙潭镇的推荐。”
“最终举办了吗？”秦朗问。
“没有，这个活动是本地游戏玩家自己弄的，但是他们想博流量和名气，就打着剑网官方的旗号，结果被紧急叫停了，因为野外真人CS有太多未知的危险，官方不愿承担风险，还发了公告，此事就不了了之。”
贺军说：“他们的这份推荐曾经发在各大剑网游戏群里的，大部分剑网玩家都看过。”
秦朗捏了捏眉心，说：“那这个源头根本无法追溯。”
“基本没戏。”贺军直率的说：“这三个小崽子为了近水楼抬先得月，拼了命的宣传龙泉山这一带，所有本地的剑网游戏群，他们挨个发了个遍，而且是天天发，最初号召做真人CS对抗游戏的策划方还真的跑去调研过，可惜剑网官方很快就发了公告。”
“策划方有没有去过张富民和剥皮案的平房？”
“没有，他们只是在龙泉山的外围转了几圈，没敢深入，而且他们只去了一次，是其中一个小崽子带的路，这一带也有不少废弃的旧宅，但周边没有高山密林，确实比较适合玩CS对抗，如果剑网官方没有干涉，他们也许真会选择这个地方。”
“策划方现在还能联系上吗？”
“已经联系上了。”贺军说：“不过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他顿了顿，又说：“我们已经询问过朱亚军的保姆和保镖，这两个保姆在朱家工作了18年，7年前跟随朱亚军搬到博雅小区同住，负责照顾朱亚军，她们坚称朱亚军有精神病，心理不正常，经常虐杀动物、行为诡异、喜欢自言自语，发病的时候会从冰箱里拿肉出来剁成碎渣。”
秦朗问：“万光强是不是经常去博雅小区？”
“朱亚军刚搬过去的时候，他几乎天天都会，很有耐心的陪朱亚军聊天说话，陪他一起打游戏、看电影、看小说，不过没到三个月朱亚军就在犯病的时候用刀刺伤了万光强，从那以后他就很少去了，大概是一个月过去一次，每次只待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
贺军说：“这两个保姆对万光强的印象很好，说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医生，每次朱亚军发病时，只要他出现，朱亚军就会好转，所以朱正昌两口子很信任万光强，加上万光强和朱正昌早在美国的时候就认识，他完全将这个儿子交给了万光强，平时只负责出钱。”
“朱亚军对万光强的态度怎么样？”
“很恶劣，他极其厌恶万光强，每次只会隔着房门跟万光强说话，如果万光强一定要见他，他手里就会拿着水果刀或是剪刀，而且必须要求保姆和保镖在场。”
“那些虐杀动物的现场照片呢？”
“我没让他们打草惊蛇，只是例行问了问，不过这两个保姆一口咬定这些是动物的血，还极其夸张的把朱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