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成功作案4起,咱们连他的影子都没摸到,第一个受害人至今身份不明,照这样看,他给自己寻求的刺激还真是变态。”闻伊想了想,又说:“他在一夜之间杀害3个人,三份快感是不是足够他躲在家里回味一阵子了?”
在一边旁听的雷猛脸色陡然一变,下意识就觉得这个说法实在让人瘆得慌。
“如果他的犯罪心理没有大的变化,那他至少在7天内不会再犯案。”秦朗忧心忡忡的说:“如果我们在7天内找不到他,那么他在体验过连杀三人的多重快感后,就很难再回归到一次只杀一人的阶段。”
闻伊轻轻打了个寒噤,也就是说凶手下一次犯案,至少会一次性杀害3人,或许还会更多。
雷猛的脸色也很难看:“痕检人员在深沟里提取了凶手的足迹,跟在张富民家中提取到的足迹是一样的,鞋底花纹是某外国品牌的运动鞋,一双鞋差不多有两千多块,这个品牌的专卖店在宁远市有近百家。”
闻伊倒吸口凉气:“能穿的起2000块钱的品牌运动鞋,那他的收入肯定不低。”说到这儿,她抬头看向秦朗:“这个孙子的家境果然不差。”
秦朗轻轻点头,但他的内心深处反而愈发沉重。
闻伊皱起眉头,心里突然冒出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感,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朱亚军确实没有作案时间,那他简直完全符合秦朗给凶手做的心理画像,他常年被父母控制,承受过多年的精神虐待,没有人比他更渴望自由,更有理由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秦朗似乎看懂了她的想法,忍不住把手机扔给她。
闻伊接过来一看,是市局技术队发过来的视频,里面正是褚予兵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内容,褚予兵小区的监控也能证实朱亚军确实是在10点45分将车驶出小区,第二天凌晨3点34分返回的小区,这个时间夏南尚未遇害。
同时,痕检人员在车上提取到了朱亚军的指纹和毛发,也给他做过足迹比对,他穿的鞋比凶手小了一码,基本上算是排除了他的嫌疑。
她挠挠头:“我就是觉得挺奇怪的,他为什么跟你分析的凶手这么像?”
秦朗看了她一眼,问:“你觉得凶手跟朱亚军有某种联系?”
“其实刚开始我怀疑朱亚军是凶手抛出来的替罪羊,不过后来听说禇予兵的小区物业有视频监控,像这种一查就能水落石出的证据,不但达不到祸水东引的目的,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我觉得以凶手的智商不会这么干。”
闻伊紧紧拧着眉头:“但我心里总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秦朗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视线掠过她青黑的眼圈,破开荒的开口安慰:“别着急,想不到就暂时放在一边,每个人在突然接触到多起凶杀案件、线索如线头的时刻,一时难以理清思绪是很正常的。”
“噢...”闻伊先是乖乖点头,然而半晌后,她又奇怪的抬头,盯着秦朗纳闷的问:“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秦朗被她说的一愣,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闻伊眨巴眨巴大眼睛:“你突然这样好言好语的安慰人,我就觉得有点瘆的慌,背上凉飕飕的。”
秦朗无言以对片刻,只能用挖苦的语气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受虐狂,给你好脸不习惯,是吧?”
“那倒不至于。”闻伊拍拍胸口,立刻觉得有些安心:“总听你说难听的话,偶尔说点好听的,会让人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不适感。”
“扑哧...”站在旁边的吃瓜群众雷猛实在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但他很快又捂住嘴,装模作样的去看周围的灌木丛。
秦朗面无表情的盯着闻伊,手心莫名有些发痒,他终于开始理解贺文峤为什么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想要修理某位女同志,实在是这位女同志的嘴巴太欠了。
闻伊见陈理已经将夏南的尸体抬上了不远处的法医车,就火速换了话题:“我们下一步去哪儿?”
秦朗沉吟片刻,说:“去蒋路遇袭的地方。”
雷猛一听,立刻就要去开车,秦朗伸手拦住他,说:“我跟闻伊自己去就行了,你们先查查那双鞋。”
说完,他拽着闻伊,直接开走了贺军给他准备的公车,一路直奔大望路。
秦朗坐在副驾驶座上,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快速翻看各个侦查小组的走访记录和线索汇合。
20分钟后,他捏住眉心,神情间难得露出几分迷茫,他默默回顾着自己给凶手做的犯罪心理侧写,脑子里缓缓升起了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四起凶案的地点均发生在龙潭公园和官帽山附近,凶手化身成为流浪汉,也只是在这附近几个乡镇流浪,他为什么要选择这片区域,仅仅因为这里地处郊外吗?
但宁远市的郊外远远不止龙潭公园,可以免费进入的景区也不仅仅只有官帽山,这附近的乡镇大小也有十几个,那他为什么只在其中五六个乡镇上流荡?
他为什么要选择化学技工学校的学生作为自己犯案的目击者?他跟化工技术学校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
他的犯罪手段和心理更像是一个杀人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但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