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云再度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下意识扫了眼秦朗，随后端出八风不动的目光看向贺文峤：“你说的这些事情，我没有做过。”
“没关系，我先说，也许我说着说着，你就想起来了。”
贺文峤很耐心的揉了下鼻子：“授意晏涛以暗恋者的身份控制何小青，这应该是你的主意，你为了打消晏涛的顾虑，给他提供过一份pua话术，利用这些精心设计过的聊天记录，把他塑造成终极舔狗的形象，一旦日后事发，他也能靠这份话术全身而退，把自己变成受害人，但他本人精明、贪婪，极度自私自利，为人处事八面玲珑，根本不像是被pua过的受害人，话术不过是忽悠他的障眼法，他这个人一路顺风顺水的发展，自大且狂妄，所以没有对这份话术起疑。”
“我跟晏涛在他大学期间没有任何私人往来，他在大二时曾经选修过教授的课，在这期间我跟他的交谈次数屈指可数。”欧云略显嘲讽的说：“你们能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吗？比如说聊天记录、通话记录？”
“你当然不会给警方留下任何证据。”贺文峤满脸钦佩的啧了啧嘴：“利用纸条传递消息，这种返璞归真的联络方式将你自己完美的隐藏起来，让你身边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你跟晏涛是一丘之貉。”
他微是一顿：“晏涛大二期间也就是两年前，正是几个受害人先后陷入网贷陷井的时候，他选修张教授的课，想必正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跟你保持联系，你们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交流，通过纸条联系隐蔽又安全。”
欧云闻言，只是轻轻笑了两声：“没有证据就胡乱指控我参与犯罪，这是诽谤，我是可以告你的。”
“你先听我把整个故事脉络理清楚，再决定是不是要去告我。”贺文峤摆摆手，一脸不要着急的表情：“你本科期间对张教授生出了超越师生的感情，所以你将张教授的信仰当成了自己的信仰，当你绝望的发现正常手段已经无法证实古殇国后，你想到了那个传说。”
“古殇国利用失去生育能力的女性献祭天神，这才能得到天神的庇护，你既然想要效仿献祭，首先就要找到祭品，但仅凭你自己杀人碎尸、毁掉证据，还不能让自己暴露，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你一直不敢实施。”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一扬眉：“晏涛考入襄大、在校园内肆无忌惮的经营网贷利益链时，你很快就将目光放在了这些被网贷控制的女学生身上，于是你说服晏涛选定何小青作为他的替罪羊，再将晏涛引入彀中，变成你的替罪羊，你试图利用这种方法完美的隐藏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献祭。”
欧云垂下视线，默不作声的盯着手里的水杯。
“你在大学时期选修过心理学，毕业的三年后购买过《法医学》、《系统解剖学》等书籍，留校后经常去医学院蹭听解剖学的课。”贺文峤叹息：“为了实施这个计划，你可谓是做足了功夫，并且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初步设想，晏涛的网贷利益链则让你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欧云轻笑：“我这是为了更好的进行考古挖掘，选修心理学是为了替教授纾解压力，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我犯罪的证据。”
“不.不.这不是证据...”贺文峤说：“我只是在做案件的推理，你可以先权当是个故事听听。”
欧云挑了挑眉。
“网上质疑张教授的言论越来越多，舆论汹涌，已经发展到要让张教授做精神和心理评估的地步，你虽然觉得时机尚未成熟，但你没有时间再再拖了，上个月中下旬，你逼迫已经入局的女受害人先后更换掉自己的手机，毁掉你跟她们联络的证据。”
贺文峤说：“晏涛是你选定的替罪羊，你打算完成计划后，抛出晏涛和网贷利益链，所以你逼迫科技大学的刘小云和孙琪先后跳楼自杀，因为她们最终是钉死晏涛的证据，你以各种理由逼迫被选中的女受害人请假离开学校，再利用晏涛将她们运回学校，囚禁在一间地下室里。”
“清明节当日晚上，襄州突然刮起妖风，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天赐良机，你逼赵倩、许依依自杀后，将她们碎尸抛在食堂附近的花坛里，为了打消晏涛这个帮凶的疑虑，你逼死万芸，让何小青参与抛尸，再让晏涛逼死何小青，这样就能将杀人分尸和经营网贷的罪名甩在她身上，张婷和卓洛洛身上残留着何小青的毛发组织，这就是你留给警方的证据。”
他深吸口气：“晏涛当年求爱不成，强行将你侵犯，时隔多年，他也许对你生出了爱意，又或许是你掌握着他某些把柄，让他竟然降智般的任由你利用，他遇害那天，本来在食堂吃饭，他早就发现警方在对他实施监控，所以他趁乱溜出了食堂，想要跟你商量对策，但他没有料到等待他的，竟然是一瓶掺了氰化钾的矿泉水。”
“故事讲完了吗？”欧云听完，没有很激动和愤怒，她脸上的表情始终很平静，早就没有刚刚谈话时偶然会出现的激动和紧张，她像是经过了漫长的试探，终于知道警方的底线，也不屑于继续跟警方虚以委蛇。
“你利用晏涛的网贷利益链碎尸献祭天神的部分讲完了，不如你再听听这个故事的另一个位面。”贺文峤挠挠头：“这个故事非常